不过眼下已是乱世,各方势力角逐争斗,原本的秩序也已接近崩坏。
于是他们是要护送这支队伍,还是截杀这支队伍,便取决于这支仪仗队是去做什么的。
如果对他们有利,他们便可护送;若对他们不利,他们便会当场截杀。
谢无疾听到成都二字,来了些兴趣,终于转过身来:“哦?”
午聪取出一支从仪仗队那里搜来的精巧木函,上前递给谢无疾。
这木函的制式非常高级,只有官员的任命才会用上这样的木函,而且还得是职务非常高的官员任命——比如,一府之尹。
谢无疾接过木函,目光又是一动。
他取出里面装的诏书,又将木函递还给午聪,展开诏书看上面的内容。
午聪忙伸手接过空木函,现里面还装着一枚官印。
他好奇地取出看了一眼,顿时吓了一跳——官印上写着“成都尹”
三字。
原来他们拦下的队伍是去给新的成都尹送任命书的!
午聪的心思立刻活了起来。
他们虽在北方,可一直也关注着天下大事。
这两年来成都府生的大事他们全都有所耳闻。
听说蜀中出了一位名叫朱瑙的妄人,他自称是皇室宗亲,还在阆州劫了新上任的州牧的官印,自己冒职当了州牧。
这假官倒比真官能干,竟也将阆州治理得井井有条。
仅这一件事就已足够稀奇,可更令人瞠目结舌的还在后面——大半年前,此人以区区一千兵力占领了成都府,斩杀了成都尹袁基路,又为自己矫造了一个监察御史的名号,眼下俨然是执掌成都府的一方大员了!
这样的妄人无疑会被朝廷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只是这半年来朝廷自顾不暇,倒也没空去找他的麻烦。
想必是眼下终于物色到了合适的人选,这一纸任命书就是给那位新成都尹名正言顺的出兵理由,好让他去讨伐朱瑙。
谢无疾很快就将诏书看完。
他那张常年不见喜怒的脸上竟有几分复杂神色,只是旁人仍然辨不清他这神色代表的究竟是喜还是愁。
午聪忙道:“将军,朝廷要任命谁当新的成都尹?”
他脑海中迅将可能的人选过了一遍,问道,“是刘不兴吗?他在秀山有几千兵马,离成都最近……不,不对。
他是武官,应当不会是他。
……薛宝灰!
应该是薛宝灰!”
谢无疾垂了垂眼,睫毛的阴影盖上他眼下的泪痣:“朱瑙。”
“……嗯?”
午聪没听懂,“朱瑙怎么了?”
谢无疾直接将诏书递给他,示意他自己看。
午聪接住诏书,心急地扫了一眼,惊得眼珠几乎脱眶。
“朱、朱瑙???”
午聪手一抖,差点把诏书扔到地上,“朝、朝、朝廷竟然任命朱瑙做新的成都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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