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在永昌宫中时,那商吟鹤对他敌意颇浓,便停在了拥挤的人群外围,没再往里走,免得被商吟鹤认出,多生枝节。
这时高台上数人陆续起身说话。
沈沧海隔著远听不真切,一问身旁兴高采烈的看客,方知这盛会由西域各国轮流坐庄主持,今次正轮到永昌国做东。
高台上其余人则是从各族中推举出来的赛事仲裁。
一阵歌舞後,诸般赛事便连番上场。
叼羊、赛马、射箭,各邦好手尽出,博得围观人群阵阵喝彩。
沈沧海坐在轮椅中,又被前面诸多高大汉子挡住了视线,什麽也看不到。
听了片刻,终觉无聊,推动轮椅正想离开,身後响起个豪爽的男子朗笑声:「原来你也在这里。
」
红衣男子仍头戴斗笠,大步走来。
那男童骑在他颈後,看著场中热闹场景,眉开眼笑。
「我正准备回去了。
」沈沧海侧过轮椅,让男子通行。
红衣男子环顾四周,了然地点点头。
「你这样的确是看不到什麽,要不要我推你进去?对了,你那个朋友呢?他伤势应该早就好了,怎麽不来推你?」
沈沧海尴尬地笑了笑:「他不爱热闹。
」
男子哦了声,略一沈吟,笑道:「我看他是有心病,所以不愿与外人多见面罢。
」
沈沧海不意这看似大大咧咧的男子竟有这份敏锐心思,突然又想起男子那天说过的话,心动之余,望著男子认真地道:「阁下那日说贵友能医好我朋友的脸,可是真的?」
红衣男子尚未开口,男童却脆生生道:「爹爹说能治,就一定能治好,爹爹最厉害了!
」黑水晶似的眼珠转了转,又加上一句:「叔叔也是最厉害的!
」
「小家夥,算你会说话!
」男子失笑,随後对沈沧海道:「我那朋友若无把握,也不会胡乱应承。
只不过你的朋友那块胎记太大,剥除後还得从他身上取一大片皮肤补上,也有不小风险,就看他自己愿不愿意了。
」
听说要剥皮,沈沧海不由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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