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觉得这船寒碜了?”
李隐兮玩笑道。
秦佩冷笑:“不过是凑巧见了同科士子,倍感亲切罢了。”
“其中不少人,日后还会是你的同侪。”
李隐兮将食盒打开,将精致小盘一样样摆到案上。
芙蓉肉,獐肉脯,松菌蓬篙菜,加上一盘不识得的精致点心。
李隐兮为他把酒满上:“来时仓促,只随便带了些家常菜,以环兄万万不要见怪。”
秦佩靠着船舷,举杯随意点了点头算是敬过,一饮而尽。
他难得如此懒散闲逸,尽管脸上依然如三月冰雪,不见喜怒。
生的如此好看,但凡知情识趣一点,不知多少女子要为他摧了心肝,断尽愁肠。
被他的目光注视得有些不适,秦佩蹙眉看他,眼神疑虑。
李隐兮饮了口酒:“本科主考,你知道是谁么?”
秦佩摇头:“不知道,没人告诉我,我也不关心。”
“这个时候,人人都削尖了脑袋四处打听,想往上爬,”
李隐兮不再看他,转而凝望浩渺烟波,“漠不关心的无非两种人,一种是真淡泊,一种是有恃无恐。
不知以环兄又是哪种呢?”
“真隐士恐怕不必来科考罢?”
秦佩讽刺道,“真的隐士都像介子推那般,一头扎在哪座山里呢。”
李隐兮放声大笑,尽管略显张狂,但仍有不少画舫上的红男绿女张望过来。
“你这话倒是提醒我,再过段时间,便是寒食了吧?”
李隐兮收敛了笑意,“以你的才学和家世,进士唾手可得。
不过,你要记住,到了长安,一定要拜在主考门下。”
秦佩不动声色:“为何?”
“这届的主考本不是他,不过魏国公希望你能做他的门生,便央他担此大任。”
“顾相?”
李隐兮笑着摇头:“顾相已然致仕云游去了,是赵相。
赵相先后在吏部、刑部、御史台主过事,又历任门下中书二省宰相,由他来提携你,再合适不过。”
秦佩夹了块芙蓉肉放到嘴里,火腿醇香、虾仁鲜美、里脊油嫩、蛋清爽滑,每块火腿都被雕成梅花瓣状极其服帖地嵌在白玉般的虾仁上,甚费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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