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慎顿了顿,“不知道。”
“不知道?”
“没想过。”
钟慎低着头,下颌线在光照下显出一层模糊的虚影,表情有点看不清。
奚微觉得这个回答很难懂,喜欢男的还是喜欢女的,或者都喜欢,不是很明显吗?有没有感觉自己最清楚。
但钟慎这么说,他也不追问。
其实不是想聊这方面,纯粹是没什么可聊,随口起的话题。
奚微走近几步,看水池里那些被钟慎削碎的莴笋皮。
另一份食材是西蓝花,用虾仁炒,都是家常小菜,不费什么时间。
钟慎的手生得好看,手指够长,手型也好,有一种不论抓握什么都很有力也很养眼的美感。
奚微突然从背后按住他的手臂,给厨师添乱,“我们好像没在厨房做过。”
腔调平平常常,不像引诱。
但说出来就已经达成暗示效果,两层衣料下钟慎手臂绷紧,手上还沾着水便转过身来,把奚微抵在了流理台上。
很难看穿他是被引诱了,还是在故意顺从奚微,冰凉的手掌扣在奚微后脑,用力地吻下来。
水龙头忘记关,在越发沉重的气息声里连绵流淌,盛西蓝花的玻璃盆水满四溢,钟慎突然低下,亲奚微的脖子。
颈动脉,气管的近侧,不知为什么他特别喜欢这里,用牙齿细细地啮噬,用手指缓缓地摩挲。
亲了将近两分钟,后腰抵着流理台不舒服,奚微推他,“还是先做饭吧。”
“……”
钟慎已经有点进入状态了,鬓边出了汗,眼里闪过一丝克制,还是听奚微的,说“好”
,“那你去外面等,好不好?”
他惯常爱用“好不好”
“可以吗”
之类的措辞,是恭敬的请求,也像在哄人。
但论恭敬,他很少对奚微用敬语。
不说“您”
,也不叫“奚总”
,连奚微的大名都很少叫,大多时候省略称呼,只说“你”
。
好像名字和称呼没意义,“你”
才是独一无二的。
奚微早就习惯,拢了拢衣襟转身走了。
钟慎的家有二百多平,房间少,大多空间是打通的,在门口能一眼望见远处空旷的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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