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手头这件事了结,他就探探小姑娘的意思,最好作速将他们的婚事定下,不安分的狼崽子实在太多了。
谢思言去到沈惟钦的营帐时,一眼就瞄见了他案头的诗。
“世孙果然好雅兴,这时节竟还有闲心默诗。
世孙莫非也有个前妻要怀缅”
“世子问这话,便是管得宽了,”
沈惟钦慢条斯理抬头望去,“世子既并未去向陆家提亲,那咱们那桩买卖便不作数。”
“世孙乱约在前,难道还指望我循规蹈矩”
沈惟钦突然笑道“世子早在聚福楼与我商议之时,便知道我祖父会派我来扬州吧世子早知我祖父要见你,却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
世子若真想避开我祖父,先前又怎会大摇大摆递拜帖来只是世子大抵没想到我祖父还吩咐我顺道将听溪也带去。”
“世孙不必担忧,我还是会去陆家提亲的。
待到我与听溪成婚时,也不会忘记给世孙一张喜帖。”
“是么世子就这么自信这门婚事结得成”
谢思言一双眼眸冷如寒潭“自然结得成,你若欲阻,大可试试。”
沈惟钦缓缓站起“我倒不介意试试。”
说这番话时,他自己也是一默。
分明早就劝自己放弃了,今次也确实已经迈出了第一步,但真正面对谢思言的挑衅时,他还是会不甘心。
他先前撺掇谢思言与陆听溪成婚,也只是为了刺激自己,想试试能否藉此寻回记忆而已,他哪会当真希望这两人成婚。
那倒不如先将手头之事理好,其他事,等腾出手再说。
谢思言走后,陆听溪便又恢复了从前悠闲懒散的生活。
她人在扬州,此前教教画的先生都没跟来,陆文瑞新官到任,镇日忙碌,一时半刻也顾不上给她延请先生,她倒乐得清闲。
南方风物迥异于北方,其中一大特质便是饮食上的甜咸口味差异,再一个就是,虫子大小的差异。
谢思言去往武昌府不多时,她那表姨夫一家便从宁津赶来拜会,一道前来的还有齐正斌。
她本想打个照面便走,但她那表姨阮氏拉着她说个不住,她也不好扫了她的兴。
后来她母亲让她带着阮氏在宅邸里四处转转,她与阮氏说着话路过一处久未开启的库房时,迎面飞来一团黑影,她一惊转头,定睛一,才发现竟是一只硕大无比的蟑螂。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尖叫起来。
身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她来到江淮之后才知自己从前见识何其浅薄。
在北方不过指甲盖大小的蟑螂,到了南方竟有鸡蛋那么大,油光水亮,甚至连腿上的毛都能瞧得一清二楚。
不仅大,还会飞。
不仅会飞,还会划水。
她从前偶尔在北方见个把蟑螂,也能稳住心神,镇定叫人过来打死,但是来到南方之后,她瞧见这种虫子拔腿就想跑。
阮氏长年住在河间府,瞧见大蟑螂也被吓了一跳,拉了陆听溪就要跑。
两人还没跑出几步远,就听后头“咣当”
一声响,跟着齐正斌的声音传来“义母,表妹,那虫子被我解决了。”
陆听溪壮着胆子回头了眼,就发现地上倒扣着个盆,齐正斌一只脚踩在盆底,正吩咐着小厮什么。
见她二人折返,齐正斌笑道“我先前在外游学时,在江南住过一阵子,倒有些灭虫的经验。
表妹下回再遇上这种大蟑螂,切忌喊叫,否则它可能飞入你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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