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亦洁一向口无遮拦,不会关心是否伤害他人感情,“三哥的女朋友没有长过六个月的,你也快到时间了。”
苏诺轻抿朱唇,她毕竟还是年轻:“可他对我是不同的。”
“哦。”
霍亦洁伸手,brandy立马一路小跑过来接走了裙子,“她们都是这样想的。”
庆典当晚,一切完美。
苏诺并没能增重,她居然在试装后瘦了更多,宛如松气的气球一样瘪了下去。
那已经收紧了的肩带依然不够紧,在她的红毯时刻不慎脱落。
只是肩带掉落问题不大,问题是,连着肩带的半片上装随着剥松。
镁光灯频闪,众目睽睽之下,玉女苏诺走光了。
霍亦烽警告我,今时今刻的家里就像一座爆发中的火山。
火山口是霍亦洁的工作室,以那为圆心的方圆百米都是辐射范围。
还想要命的话,就躲远点儿。
说这话的时候他在摸电话,两道浓黑眉毛紧绷得有如壁立千仞。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又要把小洁送走。
我赶快按住他的手:“给我一点儿时间。”
怎样安抚疯狂中的霍亦洁,我一点儿想法也没有。
但我不能看着家里再一次上演苦情离别戏码。
更重要的是,我真的真的怕看见霍亦烽脸上再落下被他母亲挠的血印子。
“她再把你推下楼梯,我可不接着你!”
我奔向喷发中的火山口,试图让霍亦烽气急败坏的警告消弭在耳边呼呼的风声中。
事实上,工作室里的场面比我想象的要柔和许多。
在冲过来时,我很怕会看见霍亦洁正在拿剪刀戳自己的手,或者试图用皮尺勒死自己。
还好,她只是推翻了桌子,塑料模特七零八落地散在旁边。
她头发乱如狂草,凝然立在废墟之上,眼神呆木,如同电影中的静止镜头。
就连那一滴泪珠都不曾滴落至地面,傻傻地挂在下巴上,不知所措。
她赤脚穿着拖鞋,细瘦脚背上青紫的筋,几要顶破透明的肌肤。
我陪她站立,过了不知多久。
这是亦琛的妹妹,这如同受伤小兽的女孩,如此弱小。
“小洁啊……”
我就这么张嘴了,没有计划,没有腹稿。
“小洁啊,你帮帮我,好不好?”
胸中渐有成竹,语气亦是充满了笃定的气息。
我两手握了紧紧的拳,走近霍亦洁。
“我,真的……就快要撑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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