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宜竖了眼睛瞪他,“不用你倒。
你洗好了放一边,明早我倒还成不成。”
阿黄换了个姿势,脑袋屁股挨在一起。
谢安也换了个姿势,直接躺下去,小腿悬在炕沿儿上,他腿长,晃晃悠悠脚趾挨着地。
他也瞪眼睛,“老子就不去。”
琬宜被他气的牙痒痒,拿起旁边茶杯往桌上墩了一下,“那我去打水。”
她说完就走,门被大力拉开,冷风灌进来,琬宜打了个哆嗦,谢安脱得只剩一层单衣,也不好受。
他扯了被子盖住腰,手枕在脑后望着房梁发呆。
阿黄跳上炕,屁股坐在他脸颊边上。
琬宜心里不高兴,故意没关门,谢安等了半天,冷风还是一股股吹进来。
他揉揉头发,一打挺坐起来,扯一件外套披在肩上,嘟囔一句,“死丫头片子。”
厨房的灯并没亮,谢安站门口待了一会,没听见什么响动。
他“啧”
一声,拍拍门,“琬宜?”
没人应。
他抿抿唇,又叫几声,“琬宜?阿琬?小宜?”
可他在那乱七八糟胡说一通,还是没人搭理他,就只有阿黄看热闹,舔着爪子叫一声。
谢安擤一下鼻子,终究服软,“得了,你出来吧,我自己打水洗脚还不成吗。
脾气怎么那么大。”
终于有回应了,轻轻的,温和轻快。
琬宜说,“我没生气的。”
声音从后方传来,谢安眼睛一眯,猛地回头,看见琬宜靠着她房门口冲他笑。
“……唬我?”
谢安歪一下头,似笑非笑,“胆儿肥啊。”
琬宜眨一下眼,冲阿黄招招手,转身进屋。
谢安只听见她最后轻飘飘一句话,“你说了要洗脚的,是男人就吐口唾沫一个钉儿。”
“……”
谢安吐出一口气,往天上看一眼,满月当空。
他撇嘴,“死丫头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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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太累,第二天早上春东来的时候,谢安还没起。
他上身躺在炕上,脸埋进被子里,光着脚踩在木桶边沿。
水撒了一多半,在地上聚成快干涸的印记。
天光大亮,春东蹑手蹑脚走进去,挠挠他膝盖,“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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