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后第一件事竟然是洗澡,这让寒凛有些意外,不过倒也乐得在皇家浴池里洗个痛快澡,毕竟这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有的机会。
沐浴后侍者奉上的是一袭粗麻袍,告知他随后是鉴丹仪式,也就是说鉴定他是否真的拥有入宫侍炉的资格。
寒凛有些奇怪,宫中的丹师既然已被皇帝赐死了,那由谁来鉴定自己呢?
这份疑惑在他进入丹师院的时候就解开了,看着站在大殿尽头一身玄袍的烈熵,寒凛从来没有如此后悔过,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天穹国主居然是全空苍仅存五人的玄衣丹师之一?!
烈熵看着愣愣地站在面前的男人,一脸玩味,他居然没死?居然还敢再来?!
他穿着宫中为待位丹师特制的麻袍,脸色不是很好,看来上回的伤还没有好透,比四个月前瘦了许多,只是神情还是那样鲜活。
“胆子不小啊——”
烈熵透着妖媚的眼眯成一条线看着身前的男人。
寒凛叹气:“我说我走错门了,你会放我出去么?”
烈熵瞪着他:“你不知道害怕么?”
寒凛很无聊的看看他,忽然做了个害怕的表情道:“我怕啊!
怕得要死,你会放了我么?”
烈熵眼中透出一丝冷意,齿缝中吐了个:“不!”
身形如鬼魅一般闪到寒凛身前,一掌向他胸前拍去。
寒凛躲了两招便感觉胸口发闷,呼吸间一种尖锐的抽痛感从身体里传来,果然……他心里叹气,几乎是同时胸口结实的挨了一掌,整个人象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在地上。
烈熵没有用全力,两招之间他发现寒凛只躲不攻,而且身形远不及四月前迅速,他怎么了?伤未痊愈?犹疑间手上的力道卸了两分,本想试探对方的深浅,却不料一掌拍实,他竟然被打得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吐出漆黑的液体,空气中立时弥漫起淡淡的幽香……
烈熵一愣,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心头一震,麻袍上泼墨一般撒满了大片黑色,深深浅浅,乍看还以为是一幅山水画,他唇角挂着黑色的痕迹,脸色苍白如纸,而他的神色除了痛苦以外并没有意料中的慌张和恐惧,依然那样淡定鲜活。
烈熵走近他,伸手将他上半身抬起靠在自己臂弯中,修长的手指在他唇间轻拂,看了一眼沾在指间的黑色液体,微微动容:“墨香血?”
旋即挑起一抹狡诡而又危险的笑容,“似乎,我捡到个很有趣的东西啊!”
门外有宫人来报:“启禀陛下!
宁王殿下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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