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愕然看去,只见翻着的那页末尾写着“书律狂人林海如于奎任三年谷雨”
。
若是没记错,那是自己闲来无事抄书练字留下的。
刚开始还能心平气和地写簪花小楷;后来觉着太慢,便改用正楷;写了一阵写得兴起,便用行书;到了最后,肚子饿了还没写完,一怒之下便狂草了事。
于是失笑,他也曾经有过如此张扬狂傲的少年时啊!
他也本应是一个恣意飞扬的人。
只不过在一次又一次的变故中,在寄人篱下的不安定中,慢慢地消磨掉了棱角,变得世故,变得会用温和的微笑掩饰内心,变得犹如一个旁观者会笑看世事变迁。
如今想来,如果不是这无奈的改变,如果不是只满足于知音的地位,今时今日,一切不幸都不会发生。
他曾以为自己还要报家仇,要负担父亲在白衣教中的职责,要找回两位师父,所以已经没有余力为一个少年痴狂。
在看到那少年满身血污地瘫软于阴潮的地牢中,他就知道了,一切都是徒劳。
不论是默默看着少年与刘辰庚渐渐走近,还是默默为他们扫除障碍,全部都是徒劳。
一切都匪夷所思,谁又能想得到,梅若影竟然就是司徒若影,这个飞扬洒脱的少年,竟然会真的是曾两位师父身边那个与他生活了年余小小的婴儿。
但是,他应该想到的,他所交托的那个男人,本来就是一个舍得下手的人。
所以,少年身上累累的鞭痕、重叠的烙印、交错的血口,寸断的经脉,破败的气海,甚至是无法解救的毒……全都不足为奇。
嗅到那已然开始腐败的咸腥味,想到的不是要掩鼻。
只想把那残破垂弱的身躯紧紧包裹,却又怕压迫那些被重叠施暴遗留的伤处而不敢使力,只能故作沉着地奔跑。
以为是对谁都好的选择,结果却对谁都是折磨。
林海如默默抚摸着手中的玉佩,似乎只有在这枚曾经被少年佩戴的玉竹上,才能得到些许温暖。
只是这带着冰凉的温度,究竟是来自于己身,还是少年所残留,他已经不想去细思。
第56章雪风
军营内打了水井,近处也有溪流便于营内日常取用。
溪流的上游穿过密林,将灌木丰杂的阔叶林切割成了两块。
不知何时飘来的浮云,弦月和星光变得晦涩,尚能穿透林子的遮盖,在潺潺流水上投下粼粼的冷光。
连串清细的水响过后,一个青年蹦跳着从溪流中起身。
原来正是刚自孙俊杰手下匿了踪迹的梅若影。
他似是被冷得狠了,刚出水面便倏的蹿上岸边,急不可耐地像小犬般甩去身上的水滴,运起内息蒸去仅余的残湿,两三下穿上散落于岸边的衣物。
夜里其实颇为寒冷,可这青年却只穿上一层黑色中衣和夹袄,便把外袍丢入水中清洗,动作颇为利落。
不片晌,就将草草洗好的衣服团成一团,自溪流边站起身来。
一边起身,一边在心中叹气,为的是自己多年以前的幼稚。
那时看电视,总觉得作杀手的、作密探的,整天来无影去无踪,在天上地上飞来飞去的,十分有趣,以为是个比法医要酷得多的职业。
如今实地接触了,才知道……上当了。
想名扬天下的杀手组织血网黑蝎,虽然是认人闻之色变,可又有谁知道,其中的杀手做的事……唉!
总之譬如颜承旧吧,杀名鼎鼎的万里追魂,又有哪个人知道,为了成就这个名号,他养成了多少习惯。
比如时时运功去除身上的气味;比如与别人攀谈吃饭时,看上去他似乎是稳稳当当地坐在椅子上,其实是在不动声色地扎着马步;即使因为职业性质不能太在意卫生问题,一旦潜伏时被人发现,尤其是被善于医毒之人发现,就算天气再冷、水再难找,也要想个办法好好洗个澡……洗澡的办法多种多样,实在没有水时甚至会利用某些植物的种子与热石制造蒸汽。
为的不是清洁卫生,而是以防沾附一些可供追踪的药物。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一场地震,让江山山原本衣食无忧的一家三口穿到了缺衣少食的年代。aaaa 左边是怀中嗷嗷待哺的儿子,右边是他们一家三口即将面临着黑户这个问题。aaaa 小两口同时望天,想破口大骂。aa...
1842年的一个春天,格蕾丝苏醒于贫穷的伦敦东区。在现代社会生活的二十几年,与在摄政时期生活的十几年,仿佛庄周梦蝶,让人难辨现实与虚幻。此时此刻,格蕾丝身处困境。母亲刚刚生下一对双胞胎,身体虚弱,父亲也...
...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侠之小者,锄奸扶弱。穿梭诸天万界,身份角色不停变换,沈炼的堂弟靠山王的孙子林动的表哥悟空的同门通天教主的徒弟更新时间中午12点...
林寒本是末世的女将军,和敌人同归于尽后不幸穿越到古代。然而,没等她适应新身份,就被告知她被许配给一青面獠牙的将军。林寒身无分文,口袋比脸还干净,一听说大将军无父无母无兄弟,有房有车有存款,囊中羞涩的...
从平凡到传奇,从普通到不朽,从刹那到永恒这是一个行走在诸天世界的故事!故事的开头,从罗素调教完系统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