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质虽不上乘,但雕工打磨却非常精细,直比得上邹姓绍兴本家里的用具,自然也比杨家在大新的避世之地讲究多了。
满地铺的都是能倒上人影的千淬平砖,房顶是标正的七驾酱架式梁柱,把中央的顶支得空旷。
虽没有壁画柱花,但看上去简洁大方,干净利落。
“公子……你,你醒了?”
一个算是熟悉的声音问道,是那个一直照看我的大丫头小冉吧。
“呃?”
我寻声望去,却有点怔忡。
那听着像是干练沉静的大丫头的声音,竟发自举着药匙呆瞪着眼的那个少年?
这什么世道!
我现在算是比较清醒了,所以也没有再发呆,只是浅浅点头。
现下这个情况,已经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了。
随遇而安和当断则断一向是我的本色。
要么就一直打马虎眼下去。
可我不知道的东西太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相应的信息我可装不了蒜。
要么就开门见山,如果他们敢为难……那就再和他们装傻吧。
主意打定,我突然很平静很真诚地问他:“小冉,我不是在云海里和你一同洗澡澡的么?怎么到了龙宫里来了。”
“公……公子,您,您,您在说什么?”
“小冉啊!”
我用腻得能呛死人的音调说道,“你怎么睡糊涂了,来来,本公子我再与你困一下觉觉……”
只要是男人,听了这话一定会鸡皮疙瘩直竖吧。
就连我自己,也是强忍着阵阵呕吐的欲望才顺利地说了出来。
果然,下一瞬间,我果然看到那少年开始抖了起来,下巴似乎也有要垮到地板上的趋势,然后他颤抖着手将药碗摔放在一旁的桌上,一边无语地站起来,回身,跨步,突然兔子似的惊跳起来往外冲,一边冲一边喊着:“娘啊!
我的娘!
不得了了……公子被痰涎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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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当然不是小冉的娘。
而是一个干瘦的老头。
我任那老头给我把着脉,闲闲地笑着看他。
他把得是脸神凝重。
当然,最后除了惊吓过度、寒气入骨、疲热交加之类的,他什么也没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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