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他家。”
秦太太眼睛一亮,道,“我与他家南院大太太可熟了。”
“你说的那位南院大太太不过是旁支,此次方阁老回乡,我寻思着,他家嫡支也要回来服侍的子孙。
知府大人已准备了为阁老大人设宴洗尘,还给了我一张帖子,你给咱儿子做几身鲜亮衣裳,到时我带着儿子一道去。
如今他年岁渐长,人也懂事,正该趁此带他出去见见世面。”
“很是很是。”
秦太太道,“如今天儿热了,我正巧得了块藕荷色的料子,说是江宁织造府那边儿流出来的。
那颜色,又轻又亮,正好是年轻人夏天穿,给咱儿子裁身新袍子。”
秦太太突然一拍大腿,道,“诶,不知道方阁老家里有没有适龄的孙女,凭咱儿子的人品,哪个女娘见了能不喜欢。”
秦老爷微微一笑,拈须颌首,“你才明白过来呀。”
秦太太可真是方方明白了丈夫用意,不由笑道,“你这老鬼,有话还不直说,跟我打哑谜。”
“我的太太哟,赶紧,你也多打两套首饰,介时少不得要多多出门的。”
夫妻俩发了一回白日梦,倒很是欢喜。
倒是秦凤仪,自从上遭在琼宇楼见到梦里的媳妇,那是再不肯去琼宇楼了。
好在,老天爷待他不薄,之后数天总算没再见到那可怕的女人。
让秦凤仪高兴的是,揽月那事办得不错,小秀儿与阮秀才的婚期已是定下了,因着阮秀才与小秀儿都急,不是阮秀才说的九月,俩人亲事便定在了四月。
揽月道,“亏得爷您好眼光,没怎么着那小秀儿。
您不晓得,那丫头真泼啊,我瞧着,就是我不去,李菜头也招架不住她。
搁家里,好不好的,不是上吊就要跳井,放下狠话说,她不想活了,叫李菜头鸡飞蛋打,一个铜板也捞不着你说把李菜头愁的,眼瞅老了五岁。”
秦凤仪哈哈大笑,笑一阵,神秘兮兮的同揽月道,“别说,小秀儿身上就是有这么一股子悍劲儿,格外招人。”
“爷,也就您觉着招人,要小的说,就是个小胭脂虎啊就阮秀才那文弱样,招架得住这个”
揽月摇摇头,很为他家大爷庆幸。
秦凤仪问,“小秀儿有没有说啥”
“说啥啊”
揽月不明白了。
“平日枉你也自夸聪明,这怎么倒笨了”
秦凤仪抖一抖二郎腿,道,“爷为她的事儿,特意着你跑趟腿,她就没谢谢爷。”
秦凤仪难得做好事,做了好事得有精神回报呀,他就等着夸奖哪。
揽月一脸惨不忍睹,道,“唉哟,我的爷,那小胭脂虎,一见我去,先拿着烧火棍就冲我来了,要不是小的机伶,还不得被她给揍一顿。
待我把事儿说了,她方好些,只是也没好话,说你虽良心发现,可事儿都是从你这起的,休想叫她领情我是白跑一趟,爷你是白发善心,人家半点不承情”
倘换个雄性如此不识秦少爷好心,秦少爷必要恼的,这回偏生是小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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