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明琢吃了一惊,见裴朗宜沉默在那里,也没有说话。
桌上这把茶壶都是冯大人送给他的。
晋明琢端起来,疾步放到了外头,回来时嘴角弯弯:“当年被单夫子打手板时,那去肿的药膏是你送的?”
“你以为呢?”
裴朗宜抬头看她,语气理所当然。
见她拿来了一把新茶壶,那茶壶碧地像玉,雕饰又像一朵荷花,仿佛一朵绿莲,捧在晋明琢的手心。
“我以为都是慎玉送的。”
晋明琢声音低低的。
裴朗宜嗤笑一声,也不计较。
也没什么可以计较的,人不能跟死者计较,裴朗宜明白,晋明琢也知道。
“膏药再好有什么用?都治不好你这条腿。”
裴朗宜疼惜地隔着衣裙,攥住了她的膝盖骨“我倒希望你日后还能爬树。”
晋明琢噗嗤笑出来,“哪有你这么当王爷的,撺掇王妃爬树翻墙的。”
深情没两分钟,又变成了抬杠。
他们夫妇二人,似乎特别擅长把一切的情深藏在针锋相对里。
便听裴朗宜摇摇头,一本正经地阴阳怪气:“我只不过说了句爬树,你倒是连翻墙都想着了。”
这是什么锱铢必较的回嘴方法,晋明琢哑口无言。
沉默片刻,听他正经地说:“我最近又寻觅着一位神医的踪迹了,等找到了请来给你治腿。”
哪里有那么多神医,晋明琢苦笑。
见她没有第一时间应声,裴朗宜不高兴地“啧”
了一声,语气加重了又问一遍:“听到没。”
“知道了。”
晋明琢安抚地应下来。
“齐东来那里暂时有所怀疑,夏大人这边我想不通。”
晋明琢说着,将夏父的种种可疑踪迹一件件地说出来,末了道:“我实在不想怀疑他,毕竟私交颇深,夏大人的品行万万做不到串通贼人,监守自盗。”
“我去叫人查。”
裴朗宜应下来,“还有么?”
晋明琢摇头。
裴朗宜走出门,对暗处招了招手,出去了。
那头他正叫暗卫快马加鞭地查,自己也去走进尘封多年的东西。
这头晋明琢却闲了下来,她打开面前的盒子,见底下一本符咒书,翻了翻,里头缺了一页,印刷质量更是参差不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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