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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自然如此。”
孟守文低哼一声,“可也得看看鄂伦部此番究竟是想要图淳国什么好处。”
齐凛颔首:“王上说的是。”
“任是撒手不管使节宫宴,只愿回家坐拥娇妻,他叶增也真是做得出来啊。”
孟守文眯了眼,神情似笑非笑:“倘非看在他初得爱子的份上,我必不饶他此等轻君怠上的行径。”
·
叶府后院,青苔横生。
高高的朱墙一端忽而扫过一阵细风,一袭素纱逾墙而入。
秦一立在梅枝下,不动声色地注视着面前这个细腰轻骨、万分熟悉的女子背影。
女子缓踱两步,悠然转过身,却在触上她目光的一刹那愣住,半晌才眨了眨眼,有些无奈地笑道:“一儿。”
“老师。”
秦一垂首行礼,又直身望她,语气淡然:“叶府正门大开,老师为何偏翻后墙?”
云蔻静了静,不答反问:“我自入城以来便未发出半点声音,你如何知晓我的行踪?竟能在此处等着我。”
“我已等了老师一个对时,老师何来迟也。”
秦一盯着她,“北陆鄂伦部派人出使淳国,老师又岂能忍得住不回来看看?老师之所以不过叶府正门,是不想让将军知道老师回来了,以免被鄂伦部的人探得端倪;只是将军出城迎使尚未回府,老师大可放心。”
云蔻被她说得哑口无言,索性拢起袖口,坐在了院中石凳上。
秦一走近她,低眼打量着她的神情,“北陆鄂伦部的大王子博日格德,可是与鄂伦部的主君哈日查盖长得很像?”
云蔻脸色微微一变。
秦一又问:“老师有没有想过,倘使当年不曾遇见那个人,现而今便不会落到这种境地?”
云蔻垂睫,掩去眼中奔涌流淌的情绪,平静地答:“当你生在乱世,有时便只有一种可能,而你也毫无选择的余地。”
“老师当初不辞而别,如今阔别两年又见,却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么?”
秦一的声音低下去,“老师这两年,定是回了澜州的擎梁半岛罢。”
说到这里,她又皱起眉,“澜州的云氏家族当年是怎样对待老师的,老师为何还愿意再回去……”
“你有时真不该如此聪明。”
云蔻微笑着喟叹,“淳国毕竟不是我能久留的地方。
当年你祖父在我最苦难无依的时候施我以援手,此恩我今生都不会忘。
如今你已嫁人,我若仍留在秦府,岂不奇怪?可倘若要我待在这叶府中,又实在是担心有朝一日会连累你与叶将军。”
“老师……这两年在澜州还好么?”
“怎会不好。”
云蔻的笑意淡了些,“他们既然能摒弃前嫌旧怨、在两年前主动来找我,便是有需要我出力的地方。”
秦一不发一言地看着她的双眼,似乎想从其中读出一丝言不由衷的意味。
云蔻却将目光移向碧空淡云,缓缓道:“澜州的擎梁半岛,毕竟是我生长的地方,他们也还是我至亲的兄弟们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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