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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叫肖重云,”
周天皓语气平静,“我的确不能肯定地说,配方不是从他手中流出去的。
不过看在李前辈的面上,我们不应该剁她儿子一根手指吧?”
“不过你是老板,”
他想了想,“如果你实在想剁,我肯定照单执行。”
于是周天皓立刻让Emma订了一张飞往吉隆坡的机票,借着公费出差的由头去砸了张文山的场。
据他事后交代,当时他带着一票人,气势汹汹地把疑似泄露香方的肖重云从他哥哥张文山的公司里揪了出来,当场揍了一顿,具体伤得怎样不好说,肯定要住院。
这个场面配合着随后从雅舍那边送过来的律师函(上面有一笔巨额赔偿数目),显得特别真实,赵文斌倒是解了一口气。
钱肯定不会真赔,第一因为张文山不缺,第二因为这件事确实雅舍理亏,闹大了扯出点不干净的东西,损失的东西就不止是几个古董花瓶了。
第三倒也简单,真正值钱的瓶瓶罐罐,是断然不可能摆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与办公室里,让周天皓有机会随意砸的。
因此发个律师函抗议,再不声不响吃个暗亏,这件事其实就了了。
因此周天皓是这么回答苏蓝提问的:“当然报销了,来回机票都报销了,公款。”
苏蓝惊得连退了两步,对周二老板刮目相看:“那你打了肖公子的传闻也是真的?你竟然真的下得去手?你舍得?”
他随即陷入深深地自我反省中:“这事发生以后我也想过,要是王小风有一天把我的配方拿去卖了,我会怎么办?我肯定舍不得打我带的学生,只能教育感化他。
如果教育感化他也没有用,那我……”
周天皓又拿出记录本,把王小风下个月的工作计划也打了C。
苏蓝立刻闭嘴。
“苏蓝,”
周天皓看着他,冷冷道,“我肯定舍不得。”
他站起来,声线里隐隐含着怒气,说不清楚这股怒意,是冲着一言不发就离开的肖重云,还是冲着他自己:“我肯定愿意相信我学长是清白的。
如果有十个证据指向他有罪,有一个证据说不是他,我必然会毁掉那十个证据,留下证明他清白的那一个,因为我只信那一个。”
肖学长,你看,我就是如此相信你。
我愿意跨越千山万水,用尽一切能够解释的手段,去找你,去问你,去救你。
就算你说你没有危险,就算你向我道歉,说对不起,我依然认为你在说谎。
你不是很擅长说谎吗?之前明明温柔地摸着我头顶说欢迎周末来请教问题,休个假回来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我原本以为你是嫌我们差距太大,刻意保持距离,后来才发现你是真的不记得我。
是是是,你指导的后辈多,你对谁都很温柔,你见过的人比我走过的桥还多,我就算你脸盲不跟你计较。
你说你跟令兄关系很差,几乎要你死我活,那你那么敏感的时候给张文山的信封和香水小样是什么?你又为什么转身就住到了他的公司,还当个副总?副总那么好当,你拿什么东西去换的?
你当年给张文山写的那封,温柔缱绻的家书又是怎么回事?
芳草明年绿,王孙归不归?
你要是这么问一个女生,人家就嫁给你了信不信?不然你这么问我试试?
你敢不敢问来试试?
哦,你还说我是万里挑一特别有天赋的调香师,愿意指导我中国香。
那你现在带的小鬼是怎么回事?他是万里挑二吗?
想到这里,周天皓猛然一顿。
张松,他想,对,为什么不给张松打个电话?
打电话之前,他问苏蓝:“如果你这么信任一个人,而他却当着你的面,承认他就是偷你配方的人,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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