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了一年不曾经历过月事,她险些忘了,掀开被子一瞧,见底下干干净净,才松了口气。
虽说曾经历过,但如今孤身在外,昨晚又是奋力骑马,又是吹风受寒,此刻脑袋昏沉,腹中隐痛,诸般症状一齐发作,只觉身子虚弱,浑身没力气似的。
等那女伙计来了,令容便请她去买了洁净的月事带,她自往里头去换了,见亵衣干净,暂时没事,总算松了口气。
但这般情状,显然已不能骑马回府。
令容粗粗擦洗,头发虽梳整齐了,却不会盘发髻,也没有像样的金环丝带束发,索性原样披着,拿斗篷上的帽兜遮住。
走出门,见韩蛰在栏杆旁负手站着,背影挺拔,衬在青山薄雾的背景上。
“夫君。”
她走到跟前,声音都透着虚弱,“我没法骑马,找辆马车好不好?”
“身子不舒服?”
韩蛰侧头,就见她无精打采,眼神都不似平常明亮。
遂让伙计去找舒适的马车,带她回到客房,心里觉得歉疚,却又说不出来,亲自去将热粥取了,给令容盛上。
等她吃完了,扶着令容下了楼梯,乘车回府。
令容身子很不舒服,进了车厢就靠在角落里,眼睛都懒得睁。
夏日虽暖,清晨的风依旧寒凉,韩蛰见她神色恹恹的,也没打搅,将方才随手买来的软毯盖在她身上。
见她在角落里坐着委屈,又揽过来,让她枕在他膝上侧躺着。
这姿势比坐着舒服,令容蜷缩身子,见韩蛰还握着她手,恨恨抽回。
——这个可恨的罪魁祸首!
……
回到府里,日头已颇高了。
昨晚令容追出去后就没回来,姜姑去书房打探,才知道令容追着韩蛰出府,着实悬心了一夜。
杨氏不知是从何处听得消息,清早就派人来问,得知两人整夜没回,也十分担心,正在银光院里问缘由。
听说两人回府,忙赶出来。
韩蛰扶着令容进来,见了她,微觉诧异,“母亲怎么来了?”
“来看你们闹什么!”
杨氏皱眉,见令容脚步虚浮,脸色颇差,便过来搭把手。
令容趁势丢开韩蛰,瞧见杨氏眼里满满的担忧,不知怎的,满腹委屈涌上来,眼圈立时红了,软声道:“叫母亲担心了,是令容不对。”
“不怪你。”
杨氏温声安慰,“身子不舒服吗?”
“嗯。
昨晚受了点风寒,还……”
令容垂着头,手按小腹低声道:“这儿疼。”
杨氏会意,忙叫姜姑去请郎中,又让宋姑去熬姜汤,回头见了韩蛰,皱眉道:“她身子不适,哪能走这样远的路,你这夫君怎么当的,半点也不知道体贴!
昨晚的事我待会跟你算账,若没要紧的事,先别走了,等我找你!”
韩蛰应了,跟着走进屋内,等郎中过来,把脉后开了药,才算放心。
仆妇丫鬟都被屏退,杨氏让令容卧在被中,给她怀里塞了个资金暖手小炉,看她脸上不似最初那样难受,这才坐在榻旁,叫韩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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