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生了什么,敷落是半点也不记得,假装睡到师尊去上早朝,她这才一溜烟向外飞走。
稳稳落在云梯之上,她是许久没来过这讨厌的校学堂了,听说鳐陌麒就被禁足在此,连口水都不给喝,敷落特意赶来救他。
屋外有天兵把守,敷落分身穿墙而过,一进来便跳到了九殿下写字的桌案上,兴奋的摇着七条毛茸茸的大狐尾。
“看看我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敷落知道他不想搭理自己,故意抽走了他手中的仙笔,一对桃花眼在光下闪烁。
“还我,快还我!”
鳐陌麒本就有气,被她这顿戏弄,皱起眉头起身就要抓她,愤愤不平的嚷道:“你这妖惯会惹祸,看我以后还理不理你!”
“别嘛,我可跟我师尊都翻脸了。”
见他生气,敷落悄悄戳他,“你瞅你瞅,被他打的,脑袋都破了!”
“活该!”
鳐陌麒双臂交叉,静静的看着敷落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她只是一只小夜貘狸,她能有什么坏心思。
只见敷落当着他的面,将笔用力往空中一掷,念动咒语霎那间,许多许多《浩瀚书》抄写版便堆在了眼前,鳐陌麒不敢相信,“你觉得玉川仙君看不出这是障眼法?”
“才不是呢!”
敷落走到他身边,附耳悄悄道:“是阙舞坊的乐姬们抄写的,都是按你的字迹,谁抄的又快又好,便赏一根观澜的羽毛。”
敷落这可是下了血本,本就只剩半翼,如今被她拽的,几乎只剩光秃秃的翼骨了。
说不感动是假的,鳐陌麒不搭理她,走过去一看,果然和他的笔迹很是相似。
敷落以为他仍不信她,连跳下桌保证道:“别数了,五百遍一点不少!”
“谁看这个了!”
早知她有这办法,他就不一夜不睡了,鳐陌麒白了她一眼,打着哈欠想把敷落赶走,“咱们现在充其量就是两清了,日后井水不犯河水,你回你的阳关道上,我过我的独木桥。”
可敷落偏不,师尊说校学堂这里新来了夫子,作为优等妖,这里可少不得她的存在。
尽管鳐陌麒一百个不情愿,但还是被敷落绑到了新夫子的课上。
堂下三两个昏昏欲睡的仙童,如沈玉川所说,新夫子留着长长的白胡子,一身道衣两袖清风,看似是个德高望重的老头。
“听说在人间传道千年,教导过不少修仙者。”
鳐陌麒小声开小差。
敷落有些不屑,“那年岁比我师尊还小,竟然老成这样了,想来没几个红粉知己,真是悲哀。”
他们的声音好巧不巧落入白胡子夫子耳中,“坐堂下谁在私语?”
“我啊……自然是阕舞坊容貌一等一的姑娘,久仰夫子大名,特来此与夫子切磋音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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