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夏就是那个得过产后抑郁的室友。
大学毕业没两年,靳夏就同大学里的男友结了婚。
大学恋情走到婚姻,大家传为美谈,可过了一年,靳夏生了孩子,便传出了她得了产后抑郁。
靳夏不是简安的好朋友,不过本着同学情谊,简安还是决定去探望靳夏。
她从其他室友那里问了地址,找了一个礼拜天,去了一趟靳夏的家。
那天,她在门口敲了门,而后有人开了门,是靳夏。
她站在门缝的背后,两眼睁着,警惕地打量简安,口气凌厉:“你来干什么?!”
简安吓了一跳,说:“我……我就是来看看你。”
“哼!”
靳夏冷笑一声,似乎觉得简安居心不良,不过还是开了门,让简安进去。
靳夏的婚房不大,两室一厅,也不是热门的地段,但姚宁房价高,只这套普通的房子,也已经掏空了靳夏和她老公两家父母的积蓄。
简安刚进门,靳夏还是婴儿的儿子在客厅里就哭了起来。
靳夏听见那哭声,瞬间崩溃。
“又哭了!
又哭了!
你怎么就知道哭!”
客厅里堆放着各种婴儿用品,地砖上围了一圈保护婴儿的围栏。
那个婴儿坐在里面嚎啕大哭,靳夏蹲在儿子面前,放声尖叫:“别哭了别哭了!
!
我求求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
简安的耳朵疼了起来。
那叫声太过刺耳,顷刻间勾出了简安过去不愉快的回忆。
回忆的女人也是这样,尖声训斥她犯的错误,分明是不同的人,声音却在那一刻重合。
她僵立在原地,仓皇地看着狼狈的靳夏,和懵懂无知,只能用哭声表达自己的婴儿。
在那一刻,她好像回到了过去,好像她就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却被母亲斥责的孩子。
她茫然,不知所措,慌张地只想要逃走。
为什么……她手指僵硬地抓着背上的包,流下了冷汗。
既然没有承担的能力,为什么还要过早地结婚?为什么要生孩子?她张了张嘴,可说不出话。
那边靳夏抱着大哭,和婴儿的哭声此起彼伏,简安的头皮一阵阵发麻,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以当时来说,逃走确实是个好主意。
靳夏和简安不是好朋友,她们没什么过深的牵扯。
毕竟,简安并没有什么义务,去分担靳夏的痛苦,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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