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浑不知发生了什么,看了看外面的天儿,道:“怎么就天黑了,解暑茶最好要拿井水镇着,我还没做晚饭呢。”
说着她就要起身,可刚一坐起,又头晕难受地躺了下去。
接着孟娬给她喂了粥,又灌了药,她才渐渐缓和了几分。
孟娬道:“娘就别惦记着那解暑茶了,晚饭也不用操心,我们都吃过了。”
夏氏道:“我这是中暑了吗?”
孟娬道:“娘这是中毒了。”
夏氏给吓得突然精神了两分。
后来夏氏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还以为自己只是睡了一下午,却不想是睡了一两天了,还差点去鬼门关走了一遭。
之前殷珩就留了意,下毒之人怎么知道昨天夏氏要熬解暑茶?所以很有可能下的毒不是在解暑茶里,而是夏氏用来煮茶的水里。
刚才孟娬把水缸里的水舀来一验,果然是有毒的。
孟娬神情严肃地问:“娘好好想想,昨天家里有没有人来过,或是遇到过谁,能在水里下毒的?”
夏氏道:“你们出家门以后,就我一个人,没有人来过啊。”
说着她便是一顿,又道,“昨个在井边,我遇到了孟絮絮,她也去挑水。”
孟娬声音轻缓得让人发毛,道:“孟絮絮么。”
虽然过程艰辛,但好在最后夏氏和旭沉芳都有惊无险。
随后孟娬留在夏氏房里,陪她聊了会儿天,直到夏氏困乏了渐渐睡去。
房里的灯昏黄而宁静,溢出一些到院里。
旭沉芳和殷珩在院中,难得没像往日那样针锋相对。
一是殷珩很累,二来旭沉芳暂也没恢复元气。
这次殷珩和孟娬掉崖的事就没让夏氏知道,但旭沉芳醒来得早,却是瞒不住他。
等孟娬把夏氏哄睡着以后出来时,殷珩和旭沉芳正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什么,可见她一出来,就打住了,自顾自地吹风、看星星。
孟娬随口问了一句:“在说什么,怎么不说了?”
旭沉芳回头看她一眼,笑意疏懒,也还有两分虚弱的味道,更衬得他有两分病态的美。
旭沉芳道:“我在说你这未婚夫双腿虽然废了,但殉情跳崖却很有一手。
真是一往情深,感天动地啊。
那么高的悬崖,还能保你活命,也是他能耐。”
殷珩淡淡道:“你这表哥也不赖,好死不死,福大命大。
来乡下短短时日就遭了两回道。
能长这么大,也是他命不该绝。
活着不易,且活且珍惜。”
孟娬沉默地看了看两人,道:“你们确定……是在夸赞对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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