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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老爷子被这话给堵着了喉咙,当年他母亲与夫人斗法,他两不相帮,到如今他是真后悔了,都看他母亲教出的什么东西。
张老伯爷在一旁看了半晌,冷笑着道:“温老爷,咱们俩谁不知道谁,唱戏这种事儿就别在我面前来了。
今天不管怎么着,我的两个外孙都是要带回张家的。
还留在你温家,莫不是让你们磋磨死。”
带走温宥娘姐弟,别说温老爷不同意,温老夫人也不会同意,这两个孙子孙女可是她的命根子,“姐夫这是在怪我没把宥娘姐弟看好?”
撇开两家的联姻关系,温老夫人还是张老伯爷的姨妹呢,虽然两姐妹不是一房但也是一宗,在祖地也是梯坎上梯坎下的关系。
但在古代这也算是有亲,互相能走动的。
张老伯爷回道:“莫不是姨妹看好了?”
“你!”
温老夫人是真不怎么喜欢张老伯爷这人,也亏得她跟伯夫人是同宗姐妹,不然早断了关系。
张老伯爷可不跟女人一般见识,只跟温老爷子道:“今日我来,只为两件事。
一件事是为了清理我儿当年的嫁妆。
第二件事就是带着我儿的遗孤回张家,开家庙入祠堂。
照样是伯府嫡出的孩儿,谁也不能小看了去!”
旁边的仇氏听见张老伯爷要带温宥娘姐弟回张家暗中高兴不已,温宥娘姐弟对她而言简直就是克星一般,对上了就没得好过。
至于嫁妆,她仇府天子近臣还会贪墨一个落魄伯府的嫁妆不成,这十几年来的账本,她可是理得清清楚楚,半毫不差。
温老爷子不傻,温府百年书香门第,说不好听一点就是穷酸一家,即便他一步一步爬到礼部尚书的位置,然而此时氏族与寒门士子在朝廷上你争我夺,寒门士子大多家境贫寒,为了上爬又不敢与民争利,加之应酬繁多,整个温家除了装点门面,还真没什么财产。
他虽没不要脸到想用前头儿媳妇的嫁妆,却是希望前头儿媳妇的嫁妆留在温家的,当做是温家的财产传给温宥娘姐弟,温余卿最后撑起温家门面之时也不会太难看。
要知道,当年张氏是张府准备送进宫的,为她备下的嫁妆折合成银子并不少,后来嫁给温府自然又变成了嫁妆。
因此不管是嫁妆还是人,温老爷子都不会让张老伯爷带走,只能腆着脸道:“亲家,按大隆律例,宥娘姐弟都改不了姓张的呀。
卿小子以后还要科举入仕,其父不明,其母归家,这写上去也不好看不说还会档卿小子的路不是?”
按照大隆律例,张府可以抬回张氏的嫁妆与牌位跟温府断亲,然而温宥娘姐弟只要不是张氏后继无人过继回张家,不然是一辈子都要姓温的。
即便张家将温宥娘姐弟上了族谱,当做嫡出的,温余卿在科举上却会因父不明而有可能被人当做把柄攻讦丧失资格。
且父尚在,抛弃温府回张府,也算是大不孝之一。
古代重孝廉,不孝乃大罪。
温家如今能拿来威胁张家的也不过如此,张老伯爷当年虽站错了对,然却也不是蠢人,只冷笑回道:“我怕什么,只消给我乖外孙娶个贤良妇,生个聪慧的曾孙子,还怕以后余卿一脉入不了仕?如今以我外孙的才名,便是一辈子不入仕,也能光耀门楣!”
这年头流行隐士,也流行不做官的名士,温余卿如今乃小三元之才,若以后不入仕,就此开始游学诸地,与人谈玄,照样会有人捧,光耀门楣。
温老爷子叹气,“亲家又何必说出这些话来。
科举入仕难道不比在外吃苦强?如今局势动荡,名人隐士难道就真的躲得过一切?”
名人隐士出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有才学自然是首要条件,然而想要出名,却也得要口才好,口才好之外还得身后有家族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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