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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得越发委屈,越发揪心,力气陡然消散,绝望的闭上眼睛,泪水浸湿了面颊。
他被她的哭声惊醒,眸中的情欲渐渐消散,睫羽微微颤动,有那么几秒,祁限的大脑一片空白,手上的动作也缓慢了下来。
钳制着她的手不自觉的放开,他眼睁睁的看着她无助的痛苦,身子顺着墙壁滑落。
“呜呜...”
她蹲在地上捂着嘴巴,哭得很压抑,却是那样的凄厉,像是压抑了几百年后的痛楚,全部释放了出来。
他的喉结动了动,咬咬牙,立在冷却的空气中,沉默不语。
她的泪如滂沱大雨,倾盆而下,不停地滴落在地上,伤心极了。
一声声扯着他的心脏,撕裂。
“你们...你们怎么都是这样...”
她恸哭着,呜咽着:“这样欺负我...”
杭姐,丹丹,卫渊,还有他,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却是伤害她最深的人。
祁限心疼的无以复加,歉疚的蹲下来,紧紧的抱住她颤抖的身子,恍然初醒!
他都想好了的,要照顾她糟糕的情绪,要耐心加上十倍的耐心去对待她。
可是三言两语的,怎么就是没有控制住呢?
他疲倦的仰头叹着气,似乎是被折磨透透的了。
“夏予橙,我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对不起…”
她哭得声音更大了...
祁限半跪着,紧紧的搂着她,手足无措。
“算了,”
他勉强露出一个卑微的微笑,注视着她,仿佛下了好大的挣扎才艰难的说:“我叫他来接你,行吗?”
祁限深吸一口气,再呼出来,掩盖住心中的艰难,站起来,头有些晕晕的。
他去阳台把晒干的她的衣服拿过来,放到床上,再去卫生间拧干一条湿毛巾,蹲下去,在她脸上轻轻的擦拭着,贱橙没有反抗,哭声渐渐被柔软凉爽的毛巾熄灭。
脸上的泪痕全部被他擦拭干净,他将她扶起来,让她坐到床上去,转身关上了房间的门。
贱橙坐在床上还哽咽着,心情却没有那么堵得慌了,她红红的眼睛看向床头柜上自己的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卫渊打电话。
祁限一个人沉默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右前方的墙壁上摆放着祁傲的遗像。
那个意气风发的青涩大男孩,是彩色的,有着与他酷似的笑容,每个独处的夜晚,他似乎都在笑着问他,哥,我爱她,你这样强大的人不会理解。
哥,你别发火,我就是想告诉你,就算她十恶不赦,就算她大我一百岁,就算她爱的不只是我一个人,我都认了,求你不要跟她做对,你斗不过她的。
哥,你知道依赖的滋味吗?你明白不顾一切爱着一个人的感受吗?她能给我家的感觉,她能给我母亲一样的依赖与情人一样的激情,让我神魂颠倒。
客厅里的黑暗笼罩住他的身形,祁限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就应该孤独至死。
…
很久很久,那个卧室里都没有动静,他起身,刚要将桌上为她准备的饭菜收拾起来,却听见门被慢慢的打开了。
他回头望她,见她早已穿戴整齐,脸上的愁绪已经掩埋掉了,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走出来。
“他要来接你吗?”
他放下盘子,声音低哑的问。
贱橙几乎是十分轻松的摇摇头,脸上竟然还挂着几许释然的笑:“他说他不来了。”
祁限的眼睛深了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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