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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安息却突然抬起头,眼睛在黑暗里发出贼兮兮的光,欲言又止道:“那……”
废土太阳穴一抽,直觉他又要发表什么脱线的言论。
安息说:“你的血液不一样的话,精液会不会有什么不同啊?”
“……”
废土满脸都写着无语。
安息依旧兴致勃勃:“你上次射进来了诶,我会不会也跟着变异。”
废土长腿一撩,腰部发力,瞬间将他翻身压在下面,语气暧昧地说:“一次不行,多试几次才知道,就好像受孕一样。”
安息嘻嘻哈哈地扭动起来,结果手脚都被束住,笑闹间抬眼一看,却毫无预警地掉进了废土的眼睛里。
糟糕了……安息心跳飞快加速,自己对于“笑着的废土”
这一存在免疫力为零。
安息看着他眼里的自己,和自己眼里的他。
两人对视良久,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安定——一个因未来无所适从,一个因自我怅然若失。
废土这时候不合时宜地想起来了——安息之前说过的,他可能不和自己去虚摩提了。
这本不该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在过去的几十年来,他从不曾因独行感到孤独,每当认识新的人时,也自动会以离别作为终点,他本不该为此感到难受或不甘的。
但此时此刻,他忽然发觉自己竟无法开口提及离别,好像冯伊安的这个小屋有什么魔力,好像这个风平浪静的集市是一个伊甸园,是午夜十二点前的舞会,一旦戳破泡沫,梦境就会碎裂,那时候他们就得面对太过真实的未来。
废土看着对方眼睛里的自己,和自己眼睛里的他。
安息动了动嘴唇,小声道:“想亲。”
废土眼角带着一闪而过的寂寞,笑着低声问:“亲哪里?”
安息老实道:“亲嘴巴,到处都想被亲。”
废土动了动眉毛,低头和他接吻。
再抬起头来时,他看着脸红气喘、眼角湿润的安息,忽然又想起来:“第一次亲你的时候,你一副吓坏了的样子。”
他脑子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那么短,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回忆?
安息也跟着回想了一下——当时自己刚知道废土要被作为生育资源关在避难站里,伤心坏了,哭得满脸眼泪,结果忽然就被亲了。
安息嗫嚅道:“当时,当时你为什么亲我啊。”
废土露出一个痞气的笑容,嘴角扬起的弧度十分明显:“因为你满头满脸都写着想要被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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