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将烟点燃,心烦意乱急急吸起来。
天色渐暗,傅斟的脸半隐的阴影里,暗金色的光线够了出一个模模糊糊的剪影,仿佛积满灰尘的旧相片。
他一口一口吸完了一支烟,将熄灭的烟头用力而仔细的碾碎在烟缸里。
眼睛看着窗外浮动的树影,小声说:“有什么就问吧。”
我并不做什么掩饰,开门见山的问他:“君先生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我的话音还没落,傅斟不假思索断然答道:“不是”
。
我点点头,又接着问:“是不是戈良干的?”
他身体一绷,疑惑的抬头看了我一眼,复又放松下来,躺在椅子里看着天花板说:“不知道。”
我走到他身边,撑着椅子靠背俯□,手捏着那块刻有“良”
字的玉,伸到他面前,问道:“戈良是谁?”
傅斟看了看那玉,又看了看我。
他并没有追问我这玉的来历,也没有惊讶这么多年我依旧记得这玉的出处,只是咬着嘴唇思索了半天,方梦游般幽幽的说:“阿姐,你信我吗?”
14
14、第14章旗袍...
我收回玉锁,仔细揣在怀里。
正了正脸色,万分认真的回答他说:“我自然是信你的,否则就不会来问你。”
父亲十几年前就不在了,今年外公也离开了。
母亲与继父生活在外地。
阿东哥音信全无。
如今我生活中最亲近的人莫过于君先生与傅斟。
一个是沉默却有担当的兄长,一个是调皮却很默契的弟弟,我不能看到他们任何一个有事,更加不能接受他们之间刀剑相向。
想到这些,不禁鼻子一阵酸涩,眼眶发热,强忍着险些没掉出眼泪来。
傅斟一见,有些慌了手脚,赶紧坐起来,嘴里嚷着:“糟了糟了,你看看,哎呀!”
说着取出手帕递给我,哄小孩子一样小心翼翼的帮我捋捋头发。
又俯下腰凑到我脸孔前面仔细端详,说:“等会又要说是帮多宝阿叔切葱头了。”
我知道是揶揄我先前背着他偷偷哭的事情,忍不住握起拳头锤他。
不过给他一说,想哭的劲头竟也过去了。
傅斟在我身边坐下,一条手臂环过我的肩膀,带着我轻轻左右摇晃着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吧,你想的那些不会发生。
现在是出了点事情,不过很快就会解决。
我不对你说是怕你瞎操心。
这本不是你该管的事。
对于今天提起的这些,务必装作毫不知情。
你呢,就好好打扮、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相思远方的恋人,如果再有精力,就帮我照看好元亨。”
见我不答言,他又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凑过来,头抵在我肩膀上死命的蹭,小狗摸样。
嘴里还黏糊糊的叫着:“阿姐阿姐”
。
受他不过,只有推开他,不耐烦的说:“行啦,全照你的意思就是。”
想想还是不放心,又放低声音小心翼翼的问傅斟:“既然戈良会对君先生不利,是不是提醒君先生一下比较好?还是你顾忌与他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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