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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胜走了以后,吴坦之半天没顺过气来,感叹了半天,只说出一句:“后生可畏。”
这件事又传了出去,人人都道金家十一郎为人谦和,吴家私生子蛮横无理,而且与运河边上的破落户结交,斯文全无。
一时间吴宏在无锡的名声大坏,加上他本来就是私生子出身,更是为人诟病,弄得吴家也没了脸面。
第二件事,则是高氏、苏氏等在与一帮贵夫人的交往的时候,被人拿这事取笑,气得高氏胸口直发闷,那一日,便对吴坦之道:“我说那孩子还是走得远远些的好,你只当我是看那孩子不顺眼,与我置了几回气,现在他回来了才几日,看,又出事了吧。”
吴坦之明白她的意思,是想赶吴宏离开吴府,眉头皱了半天,才道:“宏儿的事,自有我操心,你管好家里便够了。”
高氏脸色一变,怒道:“你、你……好,好,我就知道,你从来没有忘记那个狐媚子,待她的儿子,比待寅儿、宣儿更好三分,若不是宗法不容,你怕是要把整个家业都交给他吧。”
“你若待宏儿能如待寅儿、宣儿那般,我自不会对宏儿偏心,你不能一碗水端平,我自要为宏儿多担代些,在你眼里,只有寅儿、宣儿是你的儿子,在我眼中,他们三个,却都是我的亲儿子。”
说完,吴坦之拂袖而去,当夜却是宿在妾室的房中,再没有回正屋里去。
第三件事,却是六房的吴宵,在外面走鸡斗狗的时候,碰上金家的人,被嘲讽了几句,这个小子在外面吃了亏,回了家中却是当着吴宣的面抱怨,言语间颇有些恶毒之处,听得吴宣勃然大怒,堂兄弟两个就在院子外面打了一架。
事后,各挨了十下家法,只把吴坦之气得犯了痰病。
于是,一时间,吴府里竟有些气氛紧张。
在这件事上,杨曼的反应慢了足足七、八拍,她这几日只顾着自己的心事,琢磨吴宏的心思,对小雁带回来的八卦消息根本就毫无兴趣,因而等她知道吴宏把金胜打了一顿的事的时候,恰恰是吴宏昏睡三日醒过来的时候。
吴宣第一时间知道吴宏醒了,苦着脸捂着屁股拿着软垫坐在床边,哭诉道:“二哥,你睡得好啊,可苦了弟弟我为你挨了家法啊。”
吴宏坐在床上,还有些迷茫,揉了揉额头,定睛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了?”
吴宣连忙把这三天里发生的事,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番,当然,特别强调了一下自己为了吴宏而挨家法的事情。
听到金胜主动上门道歉的时候,吴宏眉头一挑,冷笑了一声。
这个金胜,几年不见,有长进啊。
不过又听到吴宣特别强调挨家法的事情,他又冷笑了,斜着眼睛看了吴宣几眼,道:“说吧,想从我这里讨什么好处?”
吴宣尴尬的捂着屁股,嘀咕道:“二哥啊,我说这个可不是要讨好处啊……不过,要是二哥觉得我这个弟弟还成的话,帮我写几篇策论吧。”
他早有准备的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纸来,谄笑的送到吴宣的面前:“这是爹给布置的题目。”
“让爹发现,小心打烂你的屁股。”
吴宏低斥了一声,却还是接过来,顺手压在了枕头下。
“嘿嘿,我就知道二哥最心疼我。”
吴宣眉开眼笑,屁颠屁颠道,“二哥,你三天没吃东西了,饿了吧,我让人给你准备点吃的去。”
吴宏这时也觉得肚子饿得很,没再拉他说话,只是慢慢下床套上衣服。
却不料他醒过来的消息传得极快,吴宣刚端了一碗稀粥和几样小菜过来,便听到门外有人在喊,出去一看,原来是小雁。
“我家夫人听说宏公子醒了,特地熬了肉粥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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