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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阔跟在小兵后头走进牢房,一抬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穗安与禾善,继而是被二人挡住的孟允棠,顿时像见鬼般叫了起来:“孟小娘子?怎么是你?”
“戚郎君,我阿爷阿娘呢?”
孟允棠从角落中走出来,问戚阔。
“宴会已散,你家人也已离府回家了。”
戚阔脑子还懵着。
孟允棠目瞪口呆,继而急问道:“那我义姐,贺大娘子呢?”
“也离开了啊。”
“他们没有找我吗?”
戚阔挠挠头,道:“我没听到风声啊。”
孟允棠怔然。
她这样一个大活人在宴会上凭空消失,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甚至连府中之人都没听到一丝风声。
旁人她不知道,但是她爷娘一定会找她的。
他们没有找到她,没有报官,也没有闹起来,而是离开了,那只有一种可能——他们实在是无能为力。
或许真如鹿郎君所言,只要贺砺他愿意,他就能这样将她关上一辈子。
“戚郎君,我家娘子高低也是官宦之女,贺大将军私自将她这般囚禁,有违法度。
戚郎君,能否请你给我家阿郎夫人捎个信,告知我家娘子的下落,好叫他们宽心。
否则他们情急之下去报官,对贺大将军来说也非好事。”
穗安走到戚阔跟前,行了个礼道。
戚阔不假思索:“那不行,我戚阔虽算不得什么人物,但也绝不做背主之事。”
旁边禾善趁两人一个在从食盒里往外端菜一个在与穗安说话,猛地就朝开着的牢房铁门外冲去。
小兵和戚阔谁都没管她。
眨眼间,禾善就被两名大汉扭着双臂给推回了牢中。
戚阔这才对孟允棠与穗安道:“叫人捎口信之事你们就别想了,咱们这些人都是跟着阿郎从战场下来的,奉行的也还是军中那一套。
阿郎的话便是军令,违者定斩不饶。
逃跑更是不可能,别说你们三个娇滴滴的小娘子,便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武夫,一旦进到这里,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话说完,见几个小娘子面露惊惧之色,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丢下一句“你们用晚膳吧”
就转身走了。
出了地牢,他也顾不上去厨房拿酒了,一路跑到鹿闻笙的厢房,见他独自一人在房里吃饭,就往他对面一坐,问道:“阿郎为何将孟小娘子和她的侍女关在地牢里?”
鹿闻笙也正头疼这件事,孟家虽没能力与阿郎叫板,但长安盯着阿郎的人可不少,此事但凡被人抓住点把柄,私自囚禁欺辱官宦之女,那可是个大罪过。
“为何?还不都怨你。”
他没好气道。
戚阔:“???”
鹿闻笙道:“若是你那些所谓的讨好小娘子的招数有用,阿郎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等等,你该不会是把我上次教你的讨好小娘子的法子教给阿郎了吧?这可怨不着我,我都说了,对小娘子来说,阿郎的臭脾气最为要命,他想讨好小娘子,不改掉他的臭脾气,使什么招都没用。”
戚阔嚷嚷道。
“喊什么?生怕别人听不着?”
鹿闻笙皱眉道。
戚阔闭上嘴,抱着双臂思考片刻,低声问鹿闻笙:“那阿郎将人私下藏起来,难不成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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