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识相,说不定也用不着走到那一步,到时候注意听我信号。”
秦思莞吩咐道。
管事应喏。
秦思莞想想还是不放心,道:“找的那些人靠谱吗?贺砺可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别到时候一帮人还摁不住他一个。”
管事道:“娘子请放心,这回雇的这帮人都是有走镖或江湖经验的,都有两把刷子,而且懂规矩。
不问主家是谁,不问目标是谁,干完这一票就拿钱走人。”
秦思莞颔首:“这样最好。”
两人进了正院,秦思莞又问:“我叫你处置的人,都处置完了么?”
管事道:“旁人都处置了,唯有那位姓白的郎君,非要再见娘子一面。
老奴顾及娘子前段时间最宠他,便将他留了一留,娘子可要见他?”
秦思莞犹豫,但很快便道:“不必了,最近外头有些对我不利的流言,这些人需得尽快处理干净,一个不留。”
管事答应着去了。
秦思莞想起一会儿将要见到的人,激动地弯起了嘴角。
虽是不能像前朝得势的公主一样豢养男宠,但若是能得到贺砺,男宠又算什么东西?
贺砺单骑来到纸条上所说的青龙坊东北角这座门上挂花灯的宅院前,正在观察是否是这座宅院,乌头门就为他打开了。
他策马走了进去。
后院凉亭,秦思莞手里掐了朵开得正好的牡丹,正百无聊赖地把玩,管事来报:“娘子,贺砺来了。”
秦思莞眼睛一亮,问:“他一个人?”
“是,我们的人从卫国公府开始跟踪他,只有他一个人,没见别人尾随。”
管事道。
“请他去花厅奉茶,我稍后便来。”
秦思莞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跪坐在妆台前,看了眼自己的妆容,镜中少女肌肤娇嫩五官精致,发髻华美容貌昳丽,怎么看都是不差的。
唇上的胭脂因为方才在亭中喝茶似乎有些不匀,她用纤纤细指自胭脂盒中沾了一点胭脂,往唇上涂抹时,不知想到什么,眼底漾起娇羞,双颊也泛上淡淡嫣粉色泽。
在权势,美貌,金钱的威逼利诱下,她见过形形色色的男人俯首折腰。
她跟他们没有过肌肤之亲,他们不配,她只是单纯地享受这种驯服男人的过程而已。
却不知贺砺这种男人小意温存起来,会是何等模样?
她很快就能见着了。
花厅的东窗外种着一圃芍药,此时正是花期,开得饱满艳丽花姿婀娜。
秦思莞来到花厅时,贺砺正抱着双臂站在东窗下。
今日他穿了一件黑底银丝绣蔓枝花纹的长袍,腰束蹀躞,从背后看去,肩宽,腰窄,腿长,这副身材兼具了力量与美感。
她欣赏着,开口:“怎么不坐?”
贺砺转过身来。
秦思莞看着他,窗外如画的春景并未在他脸上留下丝毫痕迹,他的表情还是那样冷漠,看她的眼神让她感觉自己在他眼里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什么物件儿。
这让她心头闪过一丝恼怒,但他完全长在她审美点上的五官无形之中冲淡了这丝恼怒,让她不至于被情绪所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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