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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看着我,说道:“你先闭上眼睛,千万别睁开。”
我听他这么说心里一股无名火就上来了,搞什么啊神神秘秘的,还不能让我看见。
虽然闭了眼,其实还留了一条缝,等着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但我很快就发现自己想错了。
小鬼鼓捣了一会,好像用打火机烧了什么东西,接着我就见到白光大作,耳边传来“噼里啪啦”
的声音。
那种光特别亮,我虽然基本上可以算是闭着眼睛,还是立刻就泪流不止。
正在我被白光刺得眼睛酸痛难忍之际,忽然又眼前一黑,是小鬼的一只手遮住了我的双眼,我能感觉到他的手掌轻轻贴在我的眉骨和鼻梁上,触感清澈而干燥,带着很舒适的温度。
而且,那时我竟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
说那是香气可能不太准确。
准确地说,那不是某一种味道,而是没有味道。
就像夏天大雨过后特别干净的空气,虽然严格说并没有味道,人们却常常用“馨香”
来形容它。
我闻到的,就是这样一种,雨后特别干净的空气的“味道”
。
男人喷香水很少见但也不是没有,天生身有奇香的也听说过,可有哪种香水、哪种体香能是这样,把本来有味道的空气变得没有味道么?
我心里正纳闷的时候,那个东西就烧完了,我听到“噼里啪啦”
的声音停止,小鬼的手也离开了我的眼睛。
我忙睁开眼,眼前一片都是看过强光之后的那种深蓝色的影子,模糊之间,竟然看到之前倒在地上的蛇妖不见了。
“这样他们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再来。”
小鬼把沙发上那具尸体挪到地上,自己坐到我身边,拿起遥控器有一搭没一搭地换了几个台。
看他的动作倒是一点都不忌讳尸体,我想起之前李伟尸体被他保存了六年,心想说不定他是个研究尸体的专家,就问道:“这个人是怎么死的?”
他听我这么问,弯下腰捥起那个人的裤腿,我一看整个小腿上密密麻麻的一对一对的红印子,像是野兽咬的,顿时胃又开始翻腾。
“是蛇。”
他很平淡地说,“这些东西能操纵蛇来杀人,你要小心一点,这地下室说不定就是个蛇窝。”
我听说不光有蛇妖还有蛇窝心里又慌了,蛇这东西一窝好几百条,小鬼就两只手,怎样都防不过来啊。
好不容易从蛇妖嘴里逃出来,我要是再步了这倒霉家伙的后尘让蛇给咬死了,那不是比死在蛇妖手上还憋屈一万倍么?
小鬼没注意到我纠结这些有的没的,又坐回沙发上继续换台,直到找到了一个好像还满意的节目,这才放下遥控器,我看了一眼电视,演的竟然是一部很旧的韩剧。
他调好了台,就站起身来去翻房间里那些柜子抽屉什么的,过了一会拿着针线和一件衬衫回来了,手里还拎了一瓶酒。
我心里觉得好笑,这是要干嘛,一边缝衣服一边对酌么?
小鬼好像听到了我心里的腹诽,把那些东西放到沙发上我俩中间的位置,指着我的肩膀说:“你的伤口需要处理一下。”
本来他不说我几乎都忘了伤口的事了,他一提起我猛地想起来,急着问道:“那个蛇妖,牙齿没有毒吧?”
他微微一愣,答道:“没毒。”
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放心。”
我松了一口气,又去看他拿来的那瓶酒——红星二锅头!
擦,这衰人家里也不备点酒精啊双氧水啊红药水紫药水消毒棉花什么的,小鬼刚翻来翻去最后就翻出这么一瓶白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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