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雇员,名义上的老板。”
这么大的一个店,是一笔不小的投资,贱橙知道,杭俪之所以不把店铺放到贱橙名下,并不是舍不得自己的投资,而是她不想让贱橙和她的钱沾上一点关系,如今东窗事发,贱橙才明白杭姐的良苦用心。
这世上不是什么钱都能要的,沾到手上就是洗不去的污点。
杭姐和丹丹没让贱橙参与过任何犯罪活动,及时她与他们关系最为亲密,但无罪就是无罪,警方也不会对她做多为难,毕竟这不是在古代,一朝势落,九族连坐。
审讯很漫长,贱橙几乎记不得自己说过什么。
警察:“我们的对话就到这里,您可以走了。”
“我可以走了么?”
她木讷的站起来。
“可以了,这段期间我们会有专门的警察监听您的电话,您也不能离开常在的活动区域,希望您和家属能够配合警方,早日抓获犯罪嫌疑人。”
贱橙愣了一下,被那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刺痛了眼睛。
家属?
她现在,还有家属么...
...
一场审讯过后,就像是生了一场大病。
在警方的带领下,她出了审讯室,一个警察递换给她那条长命锁,她默默的将它挂在脖子上,低头往出走。
警察局的走廊很长,感觉怎么走都走不完,不时有铐着手铐的犯人被推搡着迎面走来,面如死灰的样子。
贱橙怜悯的看了他一眼,心里难受极了。
丹丹说,有些错误,一旦犯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贱橙不知道在新闻里他们被写成多么十恶不赦,也不知道他们在外面祸害了多少人,可是在她这里,那是她的亲人,她的依靠,是全世界都喊打她也要包庇的家人。
所以杭姐,丹丹,你们跑吧,天涯海角,拼命地跑吧,不要回来,我不要你们了,我只要你们平平安安,哪怕一辈子都无法再相见,我也不愿看到你们变成这样。
出了警局的门,祁限推开他黑色的轿车,快步走过来,小高也几乎是小跑着迎上来的,贱橙一抬头,就看见了他们俩。
春寒乍暖,夜风吹得人心寒。
祁限此刻已经换了身干净的风衣,他的眉眼褶皱而深邃,如寒池里的清风掠过。
他走到她面前,脱下了风衣罩住了她瘦弱的骨架。
贱橙冰凉的手臂被他带有体温的衣服包裹着,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此时此刻,什么爱情,什么心动,都不那么重要了,她也不想去想,或者拒绝,她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觉。
说不上明天一觉醒来,就会发现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
聂丹丹还会揪着她的耳朵叫她起床,葱头还是会在早上九点准时开店,卫渊会从外面晨练回来,买一袋豆浆扔到收银台上去,谁爱吃谁就在油条上揪一口,反正他有洁癖,他自己是不会吃的。
常攻依旧沉默的在纸上涂画着纹身的新样式,偶尔咬一口西瓜告诉门口的迎宾小妞们小点声...
贱橙越想,心里就越是被酸液腐蚀一般难受。
祁限看着她的,抬手弄了弄她的发丝,怎奈自己天生不会安慰人。
“我们回家吧。”
他轻轻的,温柔的说。
贱橙自始至终没有看他,手搭上她身上的风衣,揪紧,垂下眸子,脚尖在地上蹭了蹭。
回家?
他要收留她吗?
如果是这样,她承认他很感动,她接济他一碗粥,他还她一袋米,知恩图报是美德,他祁限还算是有良心。
可是,万一,她是说万一,丹丹偷偷跑回来找她怎么办?
那时候被他发现,他会不会报警?
她已经不再信任眼前这个男人了,不为别的,就为他眼中那失而复得的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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