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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不得已,他每次上完课只好从三班左边的楼梯下去,绕过四班和五班,再从六班右边的楼梯上来,总算没再被缠住。
走到一半发现昨天布置的参考书没带,返回去拿,急急忙忙上楼,一仰头正好看见等在那的季正则。
他想装作没看见,绕过他上楼,又被故技重施,从左边拦到右边,怎么也过不去,一头撞上少年结实的胸膛。
顿时无名业火四起,他终于忍无可忍,“季正则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啊,老师我跟你玩不行吗?”
他嬉皮笑脸,眼睛危险地半眯着,“老师,我的名字你叫起来怎么那么好听?再叫一遍好不好?”
方杳安侧过脸,“让开。”
他今年三十二岁,正好从教十年,从没想过会被一个学生在楼梯间逼到墙角。
“不要。”
“我要上课了。”
这是一个对老师毫无敬畏感的学生,他目无长序,恣意妄为,显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那我去你们班听课,反正我们体育课。”
“季正则!”
“嗯?老师你叫我?”
“你到底要干什么?”
“玩啊,不是说了吗?我想跟你玩。”
“我不想玩。”
季正则笑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眼睛死死盯住他,明明不以为意却又偏偏装得懊恼,“咦,那可怎么办?我啊,特别想跟你玩。”
第2章
他开始在所有地方遇见季正则,走廊,楼梯间,食堂,办公室,甚至是厕所门口。
借着体格和身高的优势,总把他堵得死死的,有时候还不止季正则一个,后边跟着俩男生,一个嬉皮笑脸的胖子叫林耀,另一个很少说话的叫唐又衷。
最难堪的是经过四班门口,这种有号召力的男生最难缠,他每天都不得不在一句句声势盛大的“老师好”
中快步走过。
季正则频繁地跑他办公室问问题,二楼走廊尽头的小型集体办公室,包括他在内只有三个人,上课时间不一样,其他老师总是不在,独处时更加难捱。
季正则长得高而挺拔,半弓着站在他椅子后边,一手撑着书桌,一手扶着他椅背,这个距离危险又紧迫,他几乎被牢牢圈进少年结实的臂弯里。
他讨厌季正则故意贴着他耳朵讲话,又酥又痒,呼吸喷上去,整个人都跟着麻一下。
不知道被缠住多少次了,他终于直截了当地告诉季正则,“你不能去问你们班老师吗?我没空。”
季正则抱着书,玩味地笑,话却说得无辜,“怎么了老师,不是你们班的学生就不能问你问题吗?我这个人不懂就问,还以为老师的师德能够包容任何一个学生,原来不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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