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国庆前的十来天,葛萱都没怎么在公司里看到销售。
他们头天陪客户喝到半夜,上午基本上都躺家里睡过去,下午又要准备晚上酒局。
用余翔浅的话说:不在喝酒,就在醒酒。
余翔浅也醉了好几场,最严重的一回是和几个机关的领导吃饭,餐罢将领导和几位同事分别安置妥当,自己回家的路上突然返了酒劲醉起来。
半路下了出租车,躺在马路中间不走,警察打电话打到葛萱这儿来了。
葛萱头大如斗,匆匆爬起来赶去现场。
警察说:“喝这么多还不赶紧来接,在外面出事了怎么办?”
葛萱听出来他是把自己跟余翔浅当成一家的了,也不好说什么,又惊又愧地道了歉,在警察的帮助下把人弄上出租车。
隐约记得余翔浅家离公司不远,跟司机说了个大致方向后,开始翻他的口袋。
没有任何与他住址有关的物件,没有钱包,就一支电话死死地掐在手里。
他知道出来喝酒应该不会开车,那些东西没放在车上,就是说——全丢了。
再确认一番,别说没有车钥匙,连别的钥匙也没翻着。
葛萱差点哭出来,“余翔浅,你家房门该不会是刷指纹的吧?”
他不清醒,可也没睡着,还知道判断正误,“不是。”
葛萱心崩了,“那家里钥匙呢?”
他答不出,低头在身上摸摸索索。
葛萱叹息,“你住哪儿记得吗?”
几句对话惹得司机不断从视镜中打量这对诡异的男女。
余翔浅撑起身子,向窗外看了看,“这走得不对啊,要走四环。”
葛萱心下一喜,却听司机郁闷地说:“这就是四环辅路,您说四环哪边?”
“嗯——”
他仍盯着窗外,像在思索辨识方向,实际已过渡进了混沌的休眠状态。
葛萱不做挣扎了,肩膀靠着渐渐倒下来的那具活尸,恨不得直接把他踢下车谎称意外。
又过了几个灯,余翔浅仍旧没有丝毫清醒迹象。
葛萱拿起手机翻到江齐楚的电话,拨了号,又马上挂断。
江齐楚陪老板出差在外地,就算他知道余翔浅家住哪儿,就算她能拼小命把人背上楼,没有房门钥匙的结果,也只能是陪着这酒鬼在楼道里过夜。
想想就很凄楚,“师傅,你帮找一个最近的酒店吧,呃,快捷酒店就行。”
别他醒了不认账,住宿费还得她承担。
服务员大概很少见到有女人把男人灌醉了带到酒店的情况,愣了一下,才在葛萱的请求下过来帮忙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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