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为此,左晨不得不盯紧了白彦,不只是因为他身上有更多的线索,也是因为,下一个随时可能出事的人,或许就是白彦。
但白彦的反应,加上白彦,鹿途这群人背道而驰的时间,已经足够左晨派人去查了。
只要能找到那个节点,那事端为何,也就能顺藤摸瓜,彻底拔出。
“左大人这般盯着我,可真叫人担忧,而今京都灾祸四起,不若将注意放在这些事端上如何?”
白彦皱眉,从路边一处宅院走了出来,眉梢都是寒意。
左晨硬邦邦地说道:“祝史各有职责,就无需白统领指教了。”
自打白彦不肯说实话,左晨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说话也异常痛快了起来。
白彦摇了摇头,看向明武江臣:“此次多谢两位及时赶到,除却几位百姓受伤,再无人出事。”
江臣道:“白统领也是辛苦,时候不早,我等该回去。”
明武和江臣并肩离开时,还能听到左晨和白彦两人争执的声音。
江臣轻声说道:“明大哥,鹿途那件事……”
明武朝着江臣摇了摇头,淡淡说道:“这岂非好事?”
江臣微愣,笑了起来。
“自然,对他那样的人,这般赖活着,的确是最大的惩处。”
…
鹿家。
鹿禾铁青着脸坐在房内,他的夫人眼角带着泪痕坐在他的身旁,耳边皆是长子痛苦哀嚎的声音。
太医正在给他重新换药。
可是每到换药的时候,就是他最痛苦之时,还没长好的皮肉要撕下来重新更换,原本就痛苦不已的伤势越发疼痛,这让鹿途本就不好的脾气越发暴烈。
有时脾气上来,连父母也都辱骂上了。
鹿禾和大夫人知道他痛苦,有时也忍了。
可是鹿途如此,有些事情,就不得不摆在明面上来说。
鹿途没有其他兄弟,嫡出的只有一个姐妹。
余下的,全都是庶出的。
大夫人已经不能再生育,如今鹿途如此,势必要从余下的庶子或者兄弟膝下再养一个过来。
不然,就得等鹿禾百年后,将家主的位置交给其他人。
鹿禾必然是不肯的。
“夫君,你一定要在鹿途刚出事的时候说这些?现在连动手的人是谁都找不到……”
“你还想找人?”
鹿禾忍着脾气,“你难道没听那些人说吗?出事的人,唯独鹿途活了下来,这已经是万幸,你还想去找?你告诉我怎么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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