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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丁佑跟宋安忐忑的看着阖眼假寐的主子,再互看一眼,觉得愈来愈看不懂这个主子,也愈来愈觉得主子很可怜,怎么讨厌他的人愈来愈多?
*
接下来的日子,也不知是不是郭蓉的那一顿痛骂,朱哲玄倒是消停好几天,药该喝就喝,看病时也不再阴阳怪气。
事实证明薛吟曦的医术挺好,不过十来天,朱哲玄后背的伤口就不再溃烂,缠着布条也能下床走动。
但也是因为能走动,朱世子就不安分了,早上出门,没到半夜不回来。
原本再好好治疗半个月就能好得差不多的伤口,朱哲玄却好像跟自己过不去似的故态复萌,既不喝药也不抹药,几个较大的伤口又开始溃烂。
薛弘典该念也念了,但小子依然不听,天天出去鬼混,他也没辙。
知庾县是位于大夏王朝东方的一个较困苦的小县城,若与沿海城市相比当然不够繁华,但这两年在薛弘典带领下已是商家林立,几家规模较大的酒楼更是装潢得金碧辉煌,尤其“悦客楼”
更是其中之最,朱哲玄三天两头过去,成了常客。
这一晚,朱哲玄又从悦客楼喝得醉醺醺的回到竹林轩。
不一会儿,宋安就急急忙忙的去请薛吟曦过去,“请表小姐快去看看我家世子,他后背伤口都在流血啊!”
“小姐不要去,凭什么让他们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半夏怒了。
这阵子小姐太委屈了,时常去竹林轩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到人,有时见到人了,人家还拿乔,说什么青楼的花娘帮着擦过药了,态度还温柔似水,比小姐这冷冰冰的模样好太多了。
薛吟曦却不理会,示意茯苓拿上药箱跟她走。
半夏跺跺脚,还是快步跟上了。
几人到竹林轩时,朱哲玄早已醉到不行,嘴里还含含糊糊的说着浑话,“翠香,来给本世子香一个……”
“这朱世子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半夏嘀咕着翻了个白眼。
酒醉的朱哲玄很不安分,一下子闹着要坐,一下子又要躺下,天还没回暖,屋里烧了地龙,丁佑累得满身大汗,好不容易才褪去主子身上沾染了血迹的衣衫,让他趴卧床上,就见他后背除了先前较严重的旧伤再度鲜血淋漓,还添了好几道长短不一的抓伤,正汨汨的渗着血。
“哇——”
半夏惊叹的瞪大了眼,还发出啧啧之声。
“这两天,你家世子爷都在哪里?”
薛吟曦问得平静,心里已经有底。
朱哲玄整整两天不见人影,此时全身除了酒味外,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脂粉香气,肩背还有些细小的咬痕及吻痕,至于那抓伤——
呵,这种伤她在陪同养母去一名富少家中治伤时看过,激情的床事造成的,因浑不在意,以致伤口感染引起高烧昏迷。
两个小厮也瞪着主子背上几道长长的抓痕,这种伤他们倒是司空见惯,但仍莫名的感到窘迫,明明去青楼的又不是他们。
“哑巴啊,怎么不回答我家小姐?”
半夏叉腰瞪了两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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