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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问他要不要给他找一张陪护的床,让他睡会儿,周安吉摇头拒绝了。
护士走后,周安吉摸黑坐在了苏和额乐的床边。
他俩自从被救出来之后已经好几个小时没见着面了,周安吉是被负责他的医生安排着做完检查后,自己一路打听着找到阿乐的病房外来的。
苏和额乐输了液,又吃了止痛的药,好不容易睡着了,周安吉生怕吵醒他,也不敢伸手去碰,手就这么虚虚地浮在阿乐的脸颊上方,隔几厘米的位置,始终不敢落下去。
平日里健康又强壮的阿乐,现在在周安吉眼中忽然就变成了一个脆弱的瓷娃娃,生怕一碰就碎了。
窗户外面有些微弱的光照进来,正好映着苏和额乐的睡颜。
周安吉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盯了好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不知不觉地流泪了,他只能收回手偷偷地抹掉。
阿乐的最终检查结果要天亮才会出来,周安吉这时才觉察出来后怕。
因此就算困极了,也没办法安慰自己安然地去睡,于是就这么生生地坐到了第二天一早。
第二天早上,苏和额乐是被来例行查房的医生吵醒的,醒来之后都觉得昨天的药劲儿还没过,打着哈欠犯困,只好睁开一双惺忪的睡眼,首先就看到了一圈儿围着自己的医生和护士。
主治医生告诉他,检查结果出来了,内脏没有问题,不过背部的软组织损伤比较严重,还得住几天的院。
苏和额乐听了个大概,在知晓自己没出什么大问题之后,眼神就开始飘忽地越过一众医护人员,看到了一直站在很后面的周安吉的脸。
就算隔了这么远的距离,苏和额乐也能看清楚,周安吉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和一双红肿的眼,昨晚肯定是没睡。
不过他一大早能站在床边听自己的检查结果,身体应该没什么大碍。
苏和额乐松了口气。
医生走了之后,病房重新被掩上了门,周安吉才慢慢地移过来坐在了苏和额乐的病床边上。
他还穿着昨天那身脏衣服,手里捧了个保温杯,里面是刚接好的热水。
坐下之后也没什么表情,也没说要把杯子递过去给对方喝,就这么直愣愣地盯着阿乐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眼神都仿佛会说话一样。
苏和额乐看懂了,对他扯出一个顶温柔的笑容,眼神朝他手里的杯子瞟了一眼:“渴了。”
周安吉举着杯子朝他那边动了半分。
苏和额乐仍躺着,也没伸手来接:“你喂我喝。”
于是周安吉把杯子放在一旁的柜子上,走到床头扶着阿乐的脖子让他坐起来,背后还给他靠了两个软软的枕头,才把保温杯递过去,倾斜了一点角度把水喂到了苏和额乐的嘴里。
其实这时苏和额乐手背上没扎着针,不过不管是平时多独立的人,病了之后心里总是有点依赖人的小心思,仗着有人照顾就开始耍赖。
苏和额乐喝完水后,周安吉把杯子放回去,然后又开始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这才让苏和额乐后知后觉地感到有点不对劲。
他把手从被窝里伸出来,轻轻覆在了周安吉的手上,但对方缩了一下手躲开了。
苏和额乐一愣,伸过去的手就这么搭在对方的腿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怎么?为什么忽然就不让摸了?
问题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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