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友柏踢着脚下的小石子儿,背着两手,在大厅门外走来踱去。
现在,还是需要他来当这个“撒谎者”
是不是
他嘴角噙起无奈的苦笑。
这苦笑,有为蔻珠,有为那孩子,最多的,是为他自己。
他抬眼前面清幽朴雅小巷,巷角一树三月梨花洁白如雪,纷纷落下铺满整个青石小路。
一种秋的凄清油然钻满心头。
他想起一首小词“秋心一字捻作灰,是何滋味是何滋味,卧读琴谱却为谁”
是啊,他又到底是为谁呢
他到底一笑,摇摇头,把大厅的门一推。
“算了,这混账男人可能不太好意思说蔻珠,还是我来告诉你真相。”
两人俱都吃惊地回头。
苏友柏滚滚喉结,表情复杂“他姓李,曾经是个权贵世家子弟。”
蔻珠呼地一惊,眼睛都快瞪圆了。
李延玉冷汗直冒。
苏友柏冷笑,见这混账狗东西那狼狈窘样,忽然又有一种夏天灼热后吃冰的凉爽。
李延玉轻眯起眼,表情似有警告。
苏友柏一晒,继续“你们两个,因媒婆之言而结为夫妻。
他这人,一向性格古怪骄傲,谁都不放眼里,总之,你夫妻俩婚后因性格种种不合,他有他的骄傲,你也有你的骄傲,便商议和离。
可大概最后又因争夺儿子的抚养权问题,吵得面红耳赤鸡飞狗跳。
你受不了,想带着儿子跑,他追上来,要抢回你的宝宝。
你一时想不开,乘船的途中,不知是脚滑还是故意,便跳下河然后,就是我把你捞起来救下,结果就发现你失忆了,再记不得以前的任何往事。”
蔻珠惊讶极了。
“是,是这样的吗”
“”
李延玉俊面阵红阵白,忽有一种给这姓苏的跪下磕头道谢的冲动。
苏友柏道“那要不然还能怎样,你问问他,我到底说的对不对当然。”
他一顿“好多细节我是没法说全的,这个就只得靠他给你好生解释解释了,反正,大概就是这样,你们两因性格问题和离,又因孩子的抚育权问题争来吵去我,他现在应该是后悔了,抱着儿子千里迢迢来找你,样子,也怪不容易的。”
蔻珠对这话显然还是半信半疑的。
她再三询问苏友柏,“真是这样吗只是这样简单”
不断盯着苏友柏表情,检查有没有闪烁其词,然而,苏友柏风轻云淡,非常肯定。
后来蔻珠又把目光索向那陌生男人,男人俊面一阵羞红,说他是权贵世家子弟出生,似乎也是说得通的。
但见颜如舜华,仪表堂堂,玉树临风,清俊儒雅,确有一丝盖不住的天然贵胄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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