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友柏本来说,走一步算一步吧,本来想开家医馆,奈何身上银子不够。
蔻珠立马笑了,震撼兴奋起来“正好,我手头如今还有点钱,虽不多,但盘家医馆倒是够的。
要不,我出钱,你当坐诊大夫或者,我们一起,将来医治病患所得来收益的银两一人分一半。”
苏友柏笑了,笑得眼眸清俊明亮,春风般柔和“银子工钱的什么我就不要了,你当老板娘,我只负责给人病,有吃有住的就行。”
八月浓夏,太阳红火球般高照苍穹,一切都是美好、热烈、有希望的样子。
一间名为“仁心堂”
的偌大医馆不一会儿、便在京城某条街上正式热闹挂牌开张。
蔻珠和前夫最后临别的心底话,但愿从生再不相见,他往南,她往北,她想象中,是这个样子。
然而,就在医馆正式挂牌开张的那天,那男人就站在拥堵人群中,身穿月白缂丝锦袍,城北徐公,鹤立鸡群
噼噼啪啪的炮竹声,他着蔻珠在医馆里如何迎接病患以及家属,那苏友柏认认真真坐在医馆诊厅给人问诊把脉。
男人被这一幕刺红了眼,目光阴鸷,微眯起眼,袖下拳头握得骨节咯吱作响。
紫瞳跟着他,小心翼翼道“王爷,没想到,王妃和那苏大夫合开了一家医馆在这里,您要不要进去里面恭贺恭贺他们”
男人继续轻眯起眼睛,他着那排如龙蛇阵型的病患一个接一个地等着那姓苏的问诊、把脉。
蔻珠一脸柔情似水微笑着,就在旁边给姓苏的帮忙,要么递水,扇扇子。
李延玉的肺,只觉一会儿气开,一会儿又收拢。
口中哼地一声,铁青着脸,实在不下去了,撩袍一上马车,怒然而走。
李延玉发誓要遗忘掉蔻珠。
他这几天,过得是头脑昏沉、暗无天日。
为了排解心里面偌大的虚空寂寞,找清客们下棋投壶,请王府戏班子的人唱戏,又找二皇子等斗蛐蛐,绝对不让自己闲起来。
简漏偶尔一空隙,便是不停地埋头写作画画、雕木头。
他不仅雅善丹青艺术,雕工也是出奇精巧。
然而雕着雕着,手拿着雕刻的小刀与木头
他疲惫地揉着眼睛,却发现,还是蔻珠
雕了一个女人亭亭玉立的身形,那体态模样,活脱脱蔻珠。
男人嘴角渐渐复杂翘起来,瞳眸微微眯起,他用拇指与食指抚摸着那木雕刻成的蔻珠瓜子脸庞,她的眉,她的眼睛,心脏又是一阵阵急促剧烈收缩扩张的疼痛。
往昔,和蔻珠相处的一点一滴,日常生活的琐碎画面,他发脾气,摔东西的,她对他百般的讨好,然而,她对他还是百般不依不饶的仇恨
仿佛都已经彻底渗透到他的骨血皮肉里,扯不开,撕不走。
李延玉现在最最害怕听见的就是“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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