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玉也不知似听见了这些学生议论,嗯咳一声,正襟危坐。
“专心读”
手中的戒尺一晃一晃,学生鬼脸吐舌,便又诵起来。
“李先生李先生”
他那位小童侍忽探出一颗脑袋,从门边眨巴眼睛道“有人正找您呢,是个姑娘。
哦,对了,她好像说她姓袁,就在前院花厅等着。”
一学生便赶紧起哄挤眉弄眼道“哟嚯李先生,您最近桃花运真是蛮多的哟又是个姑娘哩”
李延玉倒是不理会。
“你们在这里继续读。”
又一想,赶紧放下戒尺改了口“今天咱们这课就暂时不上了,提前放假,明日早些来补上。”
一堆学生遂乐乐陶陶,喜得手舞足蹈。
只唯有一白胡子老秀才不停叹着气“先生,别介啊麻烦您先给学生再讲讲这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延玉简直急得不得了。
最后,好容易打发完这难缠迂腐的老秀才,他摸摸自己俊面,害怕上面有一层脏灰墨迹,忙叫小童去打水来给他洗脸。
小童打来水后,李延玉手忙脚乱伸手往脸盆不停拍水。
小童笑“李先生,这位袁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我见那位陈小姐来找您,都没这样的紧张呀”
李延玉给他一副你管不着的傲娇样,又问,身上穿干净整齐了没有。
小童评头论足“哟,来,这位还真是令先生紧张万分的女子呢就这么盛重是哪个媒婆那么厉害呀”
便凑近李延玉耳朵想探究,还说“那总兵府的陈小姐可又怎么办”
李延玉懒得理他。
这家官办塾,其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两进四合院的砖木结构。
坐北朝南,临街大门为硬山顶吉祥如意式门楼。
前院置有一藤萝架,后院栽满各种海棠。
前院正面为明三陪六大厅,前山设一门两窗,围以各式砖雕。
李延玉整理收拾好自己赶紧过去时,只问阵阵幽香扑鼻,蔻珠早在那里坐着等他了。
一见了他走进大厅,赶紧起身“哦,我今天主要是,主要是来”
她主要是来孩子的。
李延玉心笑,他当然知道。
便说“走吧,我带你去找他。
这孩子,多半在我房中正练字。”
两个人如今是这样约定的。
孩子尚小,那天,一见到了蔻珠的面哭哭啼啼,又激动又兴奋,自然不能放开手,小孩儿想法天真,在他幼小心灵,父亲他想要,母亲他也要,父亲母亲总之他全都要。
蔻珠觉得很尴尬难为情,她不认为自己是个会为儿子便妥协自己、说跟一个陌生男人复婚就复婚,甚至还同床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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