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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奶奶说完上下瞅了瞅张金衣,又掩着嘴笑道:“妹妹今日这般简单,还真有些瞧不惯啊。”
大奶奶边说还似有意无意地朝月香瞟了两眼,张金衣自是注意到了,但见月香的脸色骤变,立马垂下了眼眸,似在有意躲闪着大奶奶的视线,方才看着桌上的礼物时那难掩的笑意也完全被慌乱的神色替代了……
瞅着大奶奶将她的这等糗事当成趣事来讲,张金衣思忖了半晌,仍是拿不准这大奶奶是在成心挤兑她那时的俗气幼稚呢?还是因为她们确实关系很好所以说话随意?或者——另有他意?
既然想不通那就只有暂且放下了,于是她皱了皱眉头,问道:“我的奶娘?她去了哪里?”
看古装剧里那些小姐的奶娘都是一个个的死忠,现在张金衣太需要这样的人了。
来到这里加上在棺材里呆的时间也不过三天,却已经发现身边的人和事都透着诡异,若是不尽快搞定这些,怕不久之后那棺材真的要派上用场了。
张金衣这话原本是问丫头月香的,可那丫头仍是一脸的恍惚,还未回过神来。
见到这般情景,她心中已是了然:这丫头自从听了嫁妆的事就魂不守舍了……原来大奶奶这是在暗示她什么。
原就想这大奶奶不该是说话这么随意的人……
大奶奶依旧是一脸的笑,她不露声色地接过话:“妹妹的奶娘林妈妈上月添了孙儿,回万年乡下去了。
唉,若是她不走,妹妹怕是也不会出这事儿了……”
大奶奶拢住嘴,叹了口气。
“那个,到底是啥事啊?金衣何故被休?还望大奶奶能告知一二。”
屡屡听到‘这事’,丫头们也是言辞躲闪,张金衣郁闷之极。
“啊,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了。”
大奶奶似乎觉着说漏了嘴,忙起身告辞。
末了她似又不忍,扶着张金衣的胳膊安慰道:“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也不要再想了,这会子养好身子要紧。
有啥需要的让柳妈传一声,你我虽只做了三个月的姐妹,却像是从上辈子就结的缘……”
张金衣可不认为大奶奶这是说漏了嘴,很明显她是故意提起的这事,故意提起这件对张金衣来说应当是很不光彩的事……这可不是朋友所为!
张金衣想,这大奶奶虽然表现的像是她的闺蜜,但说起话来一波三折,这到底是敌是友还是需要时间来证明。
不过还是能感觉到她与那娘家兄长不同,她确实是想张金衣能恢复记忆……
见问不出答案,张金衣也就不再问了,只微笑着送大奶奶出了门。
柳妈也从东边的那间空屋子里急走到院子里来,等着送大奶奶。
大奶奶看到柳妈,微微点头,说:“妈妈不必送了,忙你的去吧。
我和妹妹再唠几句。”
看来这柳妈的地位确实不一般,连大奶奶也对她这般客气。
这真的是来了个姑奶奶,今后的日子怕是难得太平了。
张金衣暗自思忖,得把她的注意力引到那两个丫头身上才行,这样有她盯着丫头们,兴许能将坏事变好事,先且看看再说。
柳妈也随大太太的做派,没有多的言语,她只是恭敬地朝大奶奶福了福就扭头回自个儿屋去了,从头至尾都没有瞧张金衣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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