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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她的面发这么大的火,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次,张氏心中的忐忑渐渐生成不安,莫不是他知道了什么?
浑身正发麻呢,就见徐樊一双怒目望过来,沉声问道:“我问你,腊八那天,是你让珊珊出的门?”
张氏霎时松了口气,原来是为了这事。
那日她的确没跟徐樊说徐珊想出门的事,这决定是她私自下的,当时两个孩子虽然回来的有些晚,但都好好的,听闻那日的骚乱也没影响,都过去十来天了,徐樊却又忽然这样问……
张氏定了定神,软和着跟他道:“夫君莫气,那时珊珊想出去散散心,妾身瞧着已经满了禁足期,孩子确实憋闷了许久,才答应叫她出去的,还有泽儿跟着。
后来不都没什么事么……”
“没什么事?”
徐樊怒气不减半分,问她:“你可知道,珊珊那趟出行遇见了什么?”
遇见了什么?
张氏一愣。
随即马上想到那日听闻的广惠寺的骚乱,脑子一转,于是马上赔罪道:“听闻那日广惠寺有险情,可是夫君不能怪妾身啊,那种事情,妾身这等妇人家,又岂能预料……”
徐樊气的摆手,打断她,跟她直言道:“我刚才进宫,皇上跟我说,初八那天在宫外正好碰见了珊珊,如今要纳她为妃,且连封号和住处都选好了,出了正月可就得进宫了!”
“什么?”
张氏这才真的惊惧起来。
这位皇帝是什么样的人,政事上她判断不来,然风流的性子不说天下,在近处的京城可是人尽皆知啊!
张氏不是小姑娘,活了三十多年,女人家最好的归宿该是什么样,她岂会不清楚?
跟那么多的女人抢一个男人,这种日子有什么乐趣可言?
且深宫那种地方,就算她这样的女子都未必能胜出,就别说徐珊了!
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样的性子,她这个当娘的很清楚。
虚荣也好,娇惯也好,她从前都没当回事,可徐珊爱嫉妒,偏偏又不懂掩藏心思,简单的像张白纸,这样的人儿,怎么能进宫呢!
张氏霎时惨白起脸,问夫君,“侯爷,这,这是真的么?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徐樊苦笑一声,“挽回?今早直接跟我说要把珊珊封为惠妃,安排到毓秀宫,连二月初六进宫的日子都拟好了……你说,这要如何挽回!”
话才说完,张氏已经瘫坐到了地上。
见她这样,徐樊便是再怒也无从发泄了。
归根结底,这样的事,错处也不在自己家人身上。
腊八才经历了场刺杀,回到宫里,眼看刺客还没追出个头绪来,他倒先想着纳妃……摊上位这样的皇帝,能叫他如何?
安平侯府的前院里,夫妻俩正在愁肠百结,忽瞧见管家徐明匆忙来到门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侯爷,夫人,宫里头来了位传旨的公公,要所有人都出来接旨呢!”
徐樊脸色更沉了。
他前脚才进门,这圣旨就跟着来了,这是都不让人喘气了么!
可心里再不喜,他徐樊也还是不能落下以下犯上的罪名,于是赶忙应了管家的话,把全府的人都给招呼出来,齐齐跪地接旨。
没费多少功夫,府里上下近百号人就都齐齐跪在了前院,跪地聆听圣旨。
这当然是封妃的圣旨,徐樊和张氏有了准备,并无多大意外,然其他人却都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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