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了甩手上的泡沫,“今天放学和家里人聊聊,解决一下矛盾,现在就先将就一下吧,我没看准尺码。”
“是啊。”
池烈云淡风轻,“昨天就看了一两秒,看不清也正常。”
汤诗其的整个耳朵倏的红了起来,池烈语气太自然,他又始终对“学生”
这一身份保有滤镜,仍不觉得池烈言语间有什么问题。
他只觉得自己太冒犯,昨天撞开了门,看到了不该看的。
不好意思地转移话题,“你的膝盖还好吗?昨天忘了告诉你别碰水,没事吧。”
池烈出门的动作顿住,他忘了这回事,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我先挂出去,一会看看。”
他在晾衣架上晾好,弯腰卷起了自己的裤腿,摞到膝盖以上。
那本就是个不太严重的擦伤,即使昨天沾了两次水,也自己结好了一层脆弱的血痂。
他觉得亏了,他还想要汤诗其给他上药,轻柔的动作和语气,都想再要一次。
于是他毫不客气地抽走了客厅的一张纸巾,覆上膝盖,按上手掌,紧接着猛地一撮。
温热的血液又从伤口涌出,他拿起纸巾稍微沾了沾,配上周围演变成青紫的淤痕,终于合得上疼痛二字。
他就这样回到了汤诗其的卧室,再次走进卫生间,“汤老师,揭开创可贴就这样了,一走路就有点疼。”
汤诗其正把校服裤子放进洗衣机里甩干,闻言看了他的膝盖一眼,立即洗手跑了过来,推着他往外走。
把他推到床上坐着,又去客厅拿药箱,如同昨天一般矮身,这次床边铺了地毯,汤诗其直接跪坐在了他的身前。
汤诗其对地板没什么嫌弃的情绪,平时在舞蹈教室,大家累了都是直接往地上坐,谁都不觉得有什么。
而池烈将胳膊往后撑在床上,仰头闭眼,感受。
大概是练舞的原因,汤诗其的指尖并不像他的人那样柔软,他的膝盖能感受到被茧划过的感觉。
他忍不住睁眼去看,汤诗其正用棉签一点点给他涂药,专注非常,偶尔凑得近了,都能感受到汤诗其呼吸的温度。
他看着汤诗其忙碌,头低下又抬起,手上小心翼翼。
正看得出神,汤诗其却突然抬起了头,眼神有些茫然,“是...疼吗?”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何时将手放在了汤诗其的后脑勺,若是汤诗其再晚一秒抬头,他也不确定自己会有什么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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