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江南的事,他也有所耳闻,贾琏原也不平,但石睿说:“江南动荡真与你有什么影响?你手中的钱是多了还是少了?”
这时,贾琏眼见一家子头脑发热,哪里能不紧张的?他挡在贾赦、贾政兄弟面前,道:“父亲,二叔。
这可是形同谋逆,是掉脑袋的事!
我也听闻老圣人早就……行动不便,又怎么重新临朝?而老圣人禅让给圣人可是名正言顺的。”
贾政为人迂腐,其实虽然贪恋当家人的地位,也是个官迷,但是让他谋逆还是少了一分胆的。
贾政心头一寒,却说:“如何是谋逆?皇上……”
他本不擅长口舌之利,他想说皇上刻薄寡恩,在江南草菅人命,但是他也是受过忠君爱国教育的喜欢读书的人,怎么能言君过?
贾赦却对贾琏不满,说:“你不要坏我等大事,好好看着家,江南之变,我们四大家族的根都被人拔了,此事岂能干休?”
贾琏劝道:“江南那些奴才借着荣国府的势大发横财,但是他们每年能送多少钱钱给你花?有多少人明面是自由身,一边不孝敬,一边还是借我们两府之名谋利?我们何必为了他们犯忌讳?现在圣人在江南了结这些为祸奴才,名义上没有牵扯到我们府上正是保全了我们。
如果遇上想对我们两府开刀的,死的就不是奴才,而是我们了。
现在丢的钱是别人的、利是别人的、命是别人的,父亲和二叔出头作何来?”
这是石睿劝慰他的话,石睿自去年春闱之后,就留在京里当庶吉士了。
贾琏从南边回来后,常和他混,还掌握着舅舅家的一些生意,也仗着庶务之才弄点钱花。
他从表弟身上也学到一些见识,唯一不快的就是表弟不许他如色中饿鬼,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屋里拉。
贾赦这么一听,却是有理,其实贾赦虽然贪花好色,又无能地被贾母压着,但是于外务上还比贾政老道一些。
他在贾元春省亲耗尽内囊后为了府中的生计和延续还能谋算平安州的银子,可见胆大包天之外的眼光和心计。
这也是贾家被抄家的大罪状之一。
贾赦对于贾府实际上已经对那些奴才失去控制心中是有数的。
正因为贾家势弱,而王子腾却很精明,王家的势力还基本在掌握之中,所以在家中他的大房才被有王家支持的二房压一头。
因为他清楚,没有了王子腾,贾家现在也会现原形——不过空当名头的纸老虎。
贾赦犹豫了,王夫人却急道:“琏儿,事成之后,元春就要当娘娘了,你不希望当国舅爷吗?这没有谋逆,只不过是出面迎老圣人临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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