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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扭头得意洋洋地一笑:“你怕什么,有师傅每天给你配药,你死不了的。”
第五章
灵峰县原本是个不为人知的边城,地处西南边境,地广人稀,境内多大山密林。
直到很多年前殷门掌门人殷忠劲在第一届群英会上力克群雄,获得“武宗”
称号。
当时的皇帝大笔一挥,将殷门练武场定为群英会永久举办地,大家才开始注意到殷门总坛所在的这个小城。
不过即使这样,灵峰县大多数时候仍然只是个安静的小城。
因为殷门总坛不在灵峰城内,从县城到殷门大约要走三个时辰。
我和师傅没有群英会请帖,只好在灵峰城边租了一间临水的房子。
房子又老又潮,从外面看上去歪歪斜斜的,似乎随时准备来个前滚翻。
推开门,阴冷的霉味扑面而来,味道浓得足以将人直接熏成霉干菜。
楼梯虽然破破烂烂,但精神十足,人一踩上去它便中气十足地尖叫起来,活像一个骂街的泼妇。
刚放下行李师傅便急急地拉着驴车找赌坊去了,我蒙好面巾,拿起扫帚开始大扫除,一时间灰尘漫天,吓得众多会飞的不会飞的土鳖满屋乱窜。
天将黑的时候,两个人从院子外款款地走了进来。
元晨风换了一件宽大的月白色长衫,疲惫的面容苍白得几乎透明,嘴角带着一抹礼貌而亲切的笑。
站在那里,单薄得像一朵娇美的白山茶。
他身旁的人更醒目,脸如雕塑般五官分明,两条剑眉间一点赤色的朱砂痣,目似寒星,嘴角微微上翘,散发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
身穿一件金纹黑底立领窄袖长袍,腰束金银两色铜钉皮带,斜挎一把黑沉沉的乌刀。
潇洒得让人不得不相信,自古英雄出少年。
这两个男人一个清新俊逸,一个英气勃发,站在一起,竟显得异常和谐,赏心悦目。
“姑娘,”
元晨风一丝不苟地给我作了一个揖:“昨日事情紧急,在下还没来得及问姑娘的芳名,请姑娘恕罪。”
我拉下面巾展颜一笑:“你要是把我当朋友以后就别在我面前这么多礼,叫我晓一就行了。”
虽然元晨风言行举止酸得让我倒牙,可他是个在危急关头可以信任的君子,能交到这样的朋友真是我莫晓一的运气。
与君子相交不用花太多心思,元晨风愣了愣,随即了然地一乐:“晓一,好名字。
那么,晓一也可直呼我的字,阿勉。”
我转向那个英俊的持刀少年:“请问这位是?”
黑衣少年拱手道:“在下孟知寒,昨夜与姑娘见过。”
我差点没咬着舌头,孟知寒,就是当朝镇军大将军孟怀兴的三儿子,师傅给我定下的未婚夫婿?他来干什么,他知道我的身份吗?一时间,各种问题在我脑海中来回转了好多圈。
“晓一,你怎么了?”
阿勉奇怪地问。
“没什么。”
我回过神,小心翼翼地瞥了孟知寒一眼,见他正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神态自若地望着我,不由稍稍心安,“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就在这时,屋顶上传来了师傅懒洋洋却比厉鬼还可怕的声音:“晓一,客人来了怎么不倒茶?哎呀,这不是我的好徒婿么?”
我顿时头皮发麻,喉咙发苦,恨不得立刻夺路而逃。
扭头一看,只见师傅坐在屋脊上,嘴巴周围满是油光,手里还拿着一个鸡腿。
看到师傅,孟知寒快步上前,双手抱拳:“司徒前辈,晚辈想要回昨晚前辈从我这带走的水玉镯。”
我明白过来,无奈地望着天,俗话说:十个赌徒九个贼。
师傅是个坚定的赌徒,当然坚定地执行着赌徒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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