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也对。”
满桌子上都是汴京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不是人精?永宁侯夫人话里话外说的是丫鬟问题,但指桑骂槐的嫌疑可不低。
胡家没了,胡明心还在。
而左家仗着以前跟胡家关系好,大张旗鼓去办丧事,却没迎胡明心去自己府上,谁听了不说有点猫腻?
一事不烦二主,假使胡家认同左家,胡明心又怎么会来永宁侯府?
左夫人嘴角的笑意淡了,被微风卷过,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握着茶杯的手掌缩紧,附和永宁侯夫人的话。
“是得让心儿适应适应,这孩子自小就有主意。”
长公主闻言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婚事还没着落,胡家的事实在跟她扯不上关系,她真想给左夫人点脸色瞧瞧。
永宁侯夫人见状赶紧拽了下长公主,她作为东道主,还是不能把客人的脸面撕得太破!
就在这时,胡明心已到了垂花门,卫蓟和尹之昉嬉闹间转过头,看见那抹倩影霎时分开。
她对于男人想保持形象的心思不甚清楚,默默点头打个招呼便离开。
夫人让她来传话只是支走人的说法,不需要她抛头露面地出门。
尹之昉打量一番胡明心的神色,瞧不出端倪,便转头问卫蓟。
“她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兴致不高。”
卫蓟自然也不知道,他对于胡明心现在是又惧又不舍得放手。
殊不知两人口中讨论的人,正止步于假山之后。
胡明心眼前站着一个人,一个身影高大,因受了伤,形容有些憔悴的人。
墨垂落,与鸦青色长袍相贴,俊俏的脸一点血色都无,看见她时眉目方舒展开,声音柔软沙哑。
“姑娘。”
婆娑的光影透过石洞斜斜落在两人左肩,静影沉璧,站在此处仿佛将熙熙攘攘的宴席都抛在脑后,让人心情安定。
似是在花灯会那天买的糖葫芦,果肉饱满,通体包裹着雪白的沙粒。
吃起来酸甜微涩,味道刚刚好。
胡明心情不自禁循着嗓音的方向走去,距离拉近,她依稀能闻到铁锈味。
那天蒋珩虚弱躺在床上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她不知怎的,眼眶控制不住得酸,晶莹的泪花顺着脸颊滑落,哽咽道:“你怎么伤还没好?没好你来做什么?不是不想进永宁侯府吗?”
话语听起来委屈极了,蒋珩压下不自然的嘴角,认认真真回答。
“属下这两天在好好养伤了。
今日是因为知道姑娘的计划,怕左临狗急跳墙。”
她扭过头,气哼哼道:“我才不需要你。”
“是的,姑娘从来都不需要属下。
是属下需要姑娘。”
如果余生不能为小姑娘效力,他手中的刀将毫无价值。
这话听起来很像奉承恭维的假话,蒋珩说的语气也并不认真,跟纨绔调戏良家妇女说我会一心一意对你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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