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不是他。
说唱的就该有这技巧,于关键字眼处提一口气,再缓缓落下,徐徐落下。
抽尽人小心肝。
钱丁儿缓着气。
刘老精心里一格登,一两银子溜了。
果然有客人已道:“掌柜的,这赏银你得照数给他。”
刘老精笑,“客倌说得是,天下有这等不要命的财侩,小人哪敢不给?”
转头对钱丁儿说,“掌灯时来结帐吧。”
不再理这方圆里的是非。
客人的是非,向来不该管的就要装聋作哑。
“皖南宋琼衣,江北双飞燕,谁不知祈三爷知己遍江湖,一个个都是出了名的泼辣子。
还有一个结义兄弟殷越,最是护短狭量,你说他还没什么,说他兄弟那可是虎口里拔牙,不知死活。
姓钱的小子,祈三爷的性命你敢拿来当闲话讲?你找死呢!”
说话的人摇头叹气。
钱丁儿笑笑,“客倌,混碗饭吃不容易。”
有人终于忍不住,丢出一片金叶子,“凶手是谁?说事的你讲个明白!”
满店的人竖着耳朵,就盼他这一答。
钱丁儿有钱使得鬼推磨,何况是金灿灿挣一月也未必摸到的金叶子,眯了眼说,“谢赏了客倌!
这正是我要说的第二则事。
凶手是谁,我只说五个字,大伙就明白啦。”
他不再吊胃口,吸一口气,轻轻吐出,“海上碧落城。”
人间天赐府,海上碧落城。
满店才见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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