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面色苍白的宋君若,“臣子要替君主受罚,乃忠义也;臣承先帝遗志,亦是忠义也。
依长公主见,可有半分不妥?”
四肢冷,胃里痉挛,面对裴开项,没顶的压迫与恐惧潮水般袭来。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仰视着他,眼角的泪却不可遏制地流了下来:“并无不妥……”
裴开项低头望着我,在我的脸上逡巡了半晌,移开目光:“那殿下继续还要跪着吗?”
裴仲琊闻言连忙要将我扶起来,我暗自使力挣开他的双手,走近几步来到裴开项面前,艰难地扬着嘴角,讨好他:“先帝太后已然仙逝,我们姐弟俩如今能安稳地待在宫里,尽仰仗您的照拂。
日后我也多多规劝陛下,让他尽早成为一个明君,还请您……不要失望。”
我的伏低做小极大地平息了他心中的怒火。
裴开项向角落望去,姜旻空洞的双眼中眼泪如同泄洪濡湿满面。
裴开项提步向他走去,姜旻忽然狂乱作,拼了命地挥舞手中的匕嘶吼尖叫:“你不要过来!
你不要过来!
你这个乱臣贼子!
乱臣贼子!”
我连忙拉住裴开项的衣袖,紧紧攥在手中:“陛下惊扰过度,神思错乱,口中皆是浑话,做不得真!
不管是对伯父还是父亲,您的忠心朝臣百姓皆看在眼里,是陛下生病糊涂了。”
裴开项扭头问我:“殿下真心如此觉得?”
我一口冷气凝在胸中:“是……”
他轻轻一笑:“自去年先帝驾崩继而太后薨逝,太多的流言蜚语充斥在宫廷中。
说在下有不臣之心,可老臣如今已是知天命的年纪,这一生是如何对皇上,对朝廷,对百姓的,殿下虽十八,但想必也是历历在目。
流言、猜忌最伤故人心,殿下乃陛下长姐,长姐如母,务必要好好教导陛下、正肃宫纪才是。”
“我……我明白。”
姜旻口中仍在呓语,裴开项觑了他一眼,转身朝殿外走去,又在裴仲琊身侧顿了顿。
裴仲琊垂眸颔,没有看他,也没有说话。
裴开项面色凝重,半晌无语,扬长而去。
温室殿好似突然活了过来,众人皆长长呼出一口气。
萱萱一直在外候着,见状连忙将太医叫进来,又把闲杂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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