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暗红的鲜血从渡鸦的左颊伤处滑落,最后顺着锐利如刀锋般的下颚线条滴落地面。
方才,叶的副手在一阵大吵大闹之中砸破某人的马克杯,拿着碎片乱挥划伤了离他最近的渡鸦,但也仅只此而已。
高阶α的信息素燃起的瞬间,现场不论是刑警还是被栓在栏杆上罪犯,全都感受到了那股几乎能致人于死的压迫感,象是突然被人压着头按进陷无边的深海中。
叶的副手首当其冲,前一秒还像疯狗般胡闹的人双膝一软直接跪了下去,久久不能起,就这样被人连拖带拉丢进了监禁室。
「为什么我们得分手?」
象是要呼应这惨烈的分手场面,外头哗啦的下起了暴雨。
一向人声鼎沸的扫黑一课,只剩下雨声充斥在这个如劫后战场般混乱的办公室。
因为如果你死了,那我的爱又有什么用?
「因为我不需要在关键时刻不听命令的人。
」
猛得一道落雷劈下,照亮了窗前的人那如深渊般漆黑的双目。
渡鸦看见蓝胡子望向麟的眼神,也听见那句最后语带暗示的话了。
「或许哪天我会去好好地拜访他一下的。
」
他以恶魔最珍视的东西威胁他、控制他,如今那狡猾的东西凭着敏锐的直觉,亮出藏的很好的爪子,一路挖到了他心底最软的地方。
萧子麟不再是他的软肋。
必须在公开场合把这样的讯息散出去才行。
扫黑一课的队长压下心里的话,不带感情的看着面前满脸愧疚的人,如暴风雨中翻腾的海水气味狼虎似的朝对方扑去,试图逼他滚,逼他滚得越远越好。
「为什么要赶走我,我们之前不管遇到什么事不都一起挺过来了吗?为什么今天就不行?」
萧子麟越过了桌面一把握住渡鸦摆在桌上的手,那只手滚烫的几乎使握着他的人灼伤。
「是因为法兰克斯塔吗?那个讨债的有什么好怕的?因为他分手太扯了!
我不能接受!
荆,拜托你,给我个答案,你给我个答案我就出去!
」
白胡椒气息中的讨饶与示弱如此鲜明,那不是身为一个α平时会表现出的状态。
那气味苦苦的哀求,试图在暴风的汪洋中掺入自己的气味。
「法兰克斯塔不是随便一个讨债的。
」渡鸦轻声地说完,抽回了被萧子麟包覆在其中的手掌。
「不然呢?」这下萧子麟林急得眼泪的都流出来了。
「荆,拜托你别把我推走啊,我需要你!
」
「但我不需要,所以跟其他人一样滚吧。
」
在他猛烈凶狠的信息素步步相逼下,眼前人屈服了,垂头丧气的开办公室。
他的人,从今天起,不是他的人。
看着萧子麟远去的背影,被称之为渡鸦的秦荆拉开椅子在办公桌前坐下,坐姿仍是那样的端正严谨,彷彿有人盯着看一样。
这是一种习惯,习惯了采取这种随时都可以应付各种事态的坐姿,但「各种」并不包含在办公室分手。
想到此处,秦荆下意识拍了拍胸前的暗袋却发现里头空无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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