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卿上前,执红荷风雅道,“郡主艳丽,当如此花娇艳,非白荷可比拟。
蔓儿清雅,确如白荷般从容,花儿亦是要配对了人,才不辜负。”
明月郡主显然甚合心意,便柔柔地望住他,果然是状元郎,出口就不同了。
而这厢如蔓已是甜丝丝的,却不现于脸容上,沈良摇扇笑言,“安兄风雅,端的是贴切。”
明月郡主将红荷凑到鼻尖轻嗅,“那敢问安郎,是中意于红荷,还是偏喜那白荷了?”
安子卿仍是恭和地仪态,迎风立着,平望于那一湖碧波,声音遂风儿散去,“红荷艳冠群芳,世人皆是中情,自然是极好的,可安某心中,却只喜那白荷淡雅,无缘亦无由。”
字句入耳,如蔓无需抬头,他的心意昭然,不枉自家一片真心了。
明月郡主将红荷掷于水中,冷语道,“再好也不过是野花草,不登大雅之堂,本郡主并不稀罕!”
转头回了坊间,安子卿并没立刻跟过去,将披风解下了,搭在如蔓肩头,俯身道,“景致虽好,可秋风却是凉寒,莫要多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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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的路上,如蔓将那披风挂在肩头,细细回味着,再抬头,沈良眸光熠熠地正望着自家,似笑非笑,她看向别处,他便过来道,“你同安兄是甚么交情?”
“表哥明知故问,自然是师徒关系了。”
如蔓言辞有些闪烁,那沈良一眼就将她看透,却并不说说透,只道,“想是情意甚笃,连爱慕的标准亦是照着你来的。”
如蔓脸上一红,嗔道,“表哥尽是浑说的,我再不同你讲了。”
沈良佯作顽笑,可心底却是清明的紧,秦雨菱便将如蔓撞了撞,神秘道,“五妹妹别瞒我,我瞧着安夫子待你不同,他如今已是状元郎,你若是真嫁了他,自然是人财两得了!”
如蔓被她说穿了心事,秀眉一拧,作势就要撕她的嘴儿,可手上却没用力,惹得秦雨菱直嚷嚷,“五妹妹还不承认,改日我讨个状元郎做妹夫,也委实风光的紧了。”
两人正闹着,秦雨菱向前一倾,脚底不稳当,不偏不倚,恰就撞在了方进来的沈良怀中。
秦雨菱蓦然抬头,望住那张自家朝思暮想的俊脸,心下百味顿生,在相府住了这样久,自家的心意愈发浓烈,可憋地愈发苦楚,始终没有勇气说出来,唯有今日误打误撞,才得了这样一回。
虽是出身商贾之家,可说到底,总归是个庶女身份,又偏偏生地样貌平庸。
她打小便羡慕秦婉蓉,她处处都占了好,人人宠着,样样精通,自家再努力,终不过得旁人赞一句懂事乖巧罢了。
后来又来了一个五妹妹,她虽没了亲娘,可却姿色出群,便是扔到东厢那样僻静的地方,也教人不能淡忘了去。
到头来,自家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
不知怎地,几人都静了下来,沈良忽而发觉,怀中女子那一张平淡的面孔,竟也有动人的素净,他并不介意,轻轻一托,将她扶起,柔声关切,“顽得这样疯,仔细别摔着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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