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洋听着,这是他太后给皇太后做思想工作了,怪不得大晚上不睡觉,在这做梦大孙子结婚了。
他捻了捻手指,顺着林奶奶的话随口扯:“有缘无分,没办法的事。”
北冥吃着面,视线微垂,余光看着林洋。
平时回到这里的时候明明总是暴躁得像一条喷火恐龙,但这会儿却及其有耐心的模样,用一种幽默诙谐的方式温声细语着。
林洋接起电话就忽略了旁边的人,有一口每一口地吃着剩下的面断断续续地聊。
渐渐的,不知道说到了什么,大体是小时候顽皮被揍的经历,总之他回复的语速加快了一些,越说越兴奋,像告状也像在炫耀自己又怎么逃过了一劫。
北冥则有点想象不到这花孔雀心甘情愿被提着脖子揍的画面。
他放下筷子,余光继续落在林洋脸上。
而林洋说着说着,声音里渐渐的就多了一份淘气的感觉,话题也跟蹦极似的弹跳,一会儿在北极哈哈大笑,一会儿又跑到了南极用摩斯发电报,说一些没头没尾别人也听不懂的东西。
不难看出,通话的两个人之间有一个十分愉悦、和谐的相处模式。
北冥拇指在水杯壁上摩擦着,看着林洋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在林洋无意间看过来的时候起身把两个空碗拿去了厨房。
把碗放进洗碗机,北冥站在洗碗机柜前,脑袋也没有在想什么,只是听着洗碗机的声响和林洋说话的声音交杂在一起的动静,感觉心脏泵出血液的速度减慢了,用一个词来概括的话,也许叫安心。
陌生又莫名的安心。
大概过了有十几分钟,林洋这边终于和林奶奶说了晚安,挂断电话。
他靠在椅背,把手机仍在桌面上,脸上还在因为刚才和林奶奶说的话笑着,然后他转头,接着就看到北冥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眼神定定地盯着他这个方向,但视线不知道聚焦在哪一处。
“看我干嘛?”
林洋感到莫名其妙又感到有点瘆人地问,但可能是刚才和林奶奶扯皮的那股劲儿还没消彻底,他嘴角还带着笑,眼睛也弯弯的。
被问话的人闻言先是移开视线,而后又看回来,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奇奇怪怪的,最后站起来转身走了。
林洋站起身,看着北冥进卧室的背影,心道莫名其妙。
接下去五六天的时日,就这么一直不温不火偶尔莫名其妙地过着,一直到中秋节前一天。
“我今晚需要回老宅。”
林洋打上领带,转回身看着提起笔电的人说。
北冥停在桌边,“然后呢?”
“我等会自己开车去公司,你不去,我晚上下班就回去了。”
“命令?”
“商量。
我昨天就已经在和你说了。”
林洋垂眸扣着消失不见了一段时间才好不容易找出来的袖扣,挺认真地说,“你即使跟着去我也不可能让你进门,当然,如果你想鱼死网破,那当我没说,结局也就是我社死找个地方埋了,而你少了个称心的玩具。”
空气安静,两人僵持许久,最后林洋自己出了门。
就在林洋开着车滑出胡同驶进主干道的时候,另一辆车开进了胡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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