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沅庭窝在座椅上,身姿高挺,眉骨优越,他望着眼前的少年,手中拿着玉佩晃了晃,薄唇微扬,他勾唇,“许久不见,上次元国使臣来访,听闻元川太子到来,可惜朕下了江南,与太子错过,着实可惜!
今日听闻太子到来,朕早就备好琼浆玉露,且与太子好生喝上一壶。”
两人从前也曾为两国和平坐席长谈,故此,宋沅庭对拓跋元川并不生疏。
拓跋元川长睫轻眨,眉眼间的愠意在帝王的三言两语中消了些,他扬声道,“不知陛下为何中途退婚。”
少年进宫门时,眉间尚带着戾气,此刻却多了些真诚,他目光落在宋沅庭身上,不卑不亢,一袭华丽皮毛长袍,眉目俊朗,带着西域男子的野性,看上去就让人想到草原上的狼。
特别是那双眼,犀利冷酷,眼尾微微上扬,透着几分不羁与桀骜。
宋沅庭缓缓起身,他身材高挺,身上带着汉人的温雅与矜贵。
在元国人眼中,汉人羸弱,可眼前的帝王,长身玉立,如雪松般挺拔,眉眼间带着冷意,让人不敢直视,仿若从天而降的谪仙。
走至拓跋元川面前,宋沅庭停下,他极为高挑,比在草原上骑马射箭的拓跋,甚至还要高上几分,他垂眸,望着拓跋,冷声道,“朕的皇妹不能嫁与元国,朕已与元国使臣谈好补偿,怎还让太子亲自跑一趟?”
拓跋元川没想到他这么直接,沉声道,“为了颜面。”
宋沅庭看着拓跋,情绪淡漠,薄唇微动,他开口,“朕为了皇妹。”
话落,他眉眼多了一丝凌厉,“听闻上月,太子又在花楼夜市带回一歌姬?”
“太子这东宫,到底养了多少歌姬舞女了?”
宋沅庭冷冷一笑,他转身,抬起茶壶,倒了盏茶,“朕那皇妹心思单纯,且涉世未深,朕并不想让她与众多女子周旋。”
他端着茶盏,浅啜一口,眉头微挑,“朕这般说,拓跋太子明白了吗?”
对。
宋沅庭先前是想让李桃之和亲,可那段时日,他想了又想,她那般单纯,谁都能欺负她头上,没他护着,他不敢想象后果,最终他还是没舍得让她走。
拓跋元川不知宋沅庭所想,他听闻宋沅庭说起他宫中姬妾之事,长而卷翘的睫毛微眨,身子颤了颤,他敛眉,掩住眼底情绪,“可臣......并未宠幸她们。”
顿了顿,他开口,“可能陛下不信,臣做过一梦,梦里有一女子,臣无比心悦于她,可却不知她的长相,于是,臣遇到有一丝丝像她的,便想着纳到东宫。”
他收紧袖子里的手指,眉头微蹙,看向宋沅庭的眼眸,多了一丝迫切,“难道公主信了外界传言,觉得臣是暴戾恣睢,三心二意,沾花惹草之徒?”
昔日草原小霸王,如今竟多了一丝怯弱,他思来更觉如此,少年脸色苍白,“是,她看上去就无比柔弱,是个好姑娘,怎会喜欢我这样的......”
拓跋元川苦笑一声,“原来,这事竟错在我......”
宋沅庭指尖轻叩玉佩,他挑眉,对着拓跋元川微微一笑,“故,太子此番可寻到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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