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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喜,几家愁。
意外解决住宿大事,晚晴进入梦乡,但是,今晚对于某些人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锦城某别墅灯火通明,站了数十号人的大客厅里窒息般的沉闷,惟有滴滴答答的键盘敲击声在轻响。
以沙发上坐的两个男人为中心,前前后后站成排数的男人们垂首肃立,沙发前,跪着四个被绑的男人,为首的那个穿着花衬衣,假如他能够抬头,而晚晴又在的话,她一定能认出他是打麻将中途上厕所的那个人。
有只擦得发亮的黑皮鞋鞋尖,正以一种诡谲的姿态,打斜里点着花衬衣男人的脑门,好像子弹上了膛,即将发射&出去。
他旁边的玻璃茶几上,乱糟糟积着一堆密保卡,键盘敲击声每隔两三分钟暂停一次,就会飞来一张密保卡,垃&圾般落入其中。
随着密保卡越攒越多,花衬衣男人的汗也越出越多,他只觉得那键盘声像尖利的小锥子,将他的命运一路击向深渊。
“怎么样,阿泉?”
斜前方,令他心惊肉跳的嘶哑声蓦然响起,像沙漠里的响尾蛇吐着信子出游,他脑门的汗已是密密地布了一层,现在他只能祈祷奇迹降临。
键盘敲击声终于停止,最后一张密保卡跟着飞来,不晓得是失误,还是故意,卡片恰恰落在花衬衣男人身前。
阿泉的声音清脆,带着一股子天真无邪的劲儿,“除了这张,其余的账户全空了,已经先我们一步转走了。”
这边话音落,那边惨叫声传来,“啊……眼睛……我的眼睛……”
花衬衣男人嚎叫着,满地打滚,鲜血如溪,顺着眼角滚下,凌&乱的血线将脸分作几块,有种支离破碎的恐怖感。
人人心头均是一震,其余被绑的三个男人,当场吓软了腰,甚至有一个尿了裤子。
仿佛做了一个不经意的伸腿,武元宏无动于衷地收回脚,像原先那样翘着二郎腿,沙发后迅速有人上前,半跪着,掏出一方白手帕为他擦鞋。
武元宏一脚踢开碍事的擦鞋人,踏在滚得冬瓜一样的花衬衣男人身上,嘶哑地说:“再给你们四个一次机会。”
花衬衣男人像狗似地匍匐,血水淌一地,他疼得直喘气,“谢……谢武……武哥……”
“你们回去查,那个地方有谁曾经打过主意,特别关注过。”
嘶哑的嗓音说话一字一顿,仿佛磨砂轮般地难听,但是对于花衬衣等人来说,不啻一道救命符。
“一……一定……”
花衬衣男人还想再多说两句表忠心,武元宏却挥手说道:“带去邢医生那边看看。”
“是。”
四人被快速拖走,另有人拖地打扫,不一会地板光洁如新,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阿泉,你怎么想?”
武元宏面色如常,只是声音里挥之不去的寒意,令人不寒而栗。
那毕竟是两千六百多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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