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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罗刹哎呀松开手掌,小蝶摸着自己喉咙,摇摇晃晃走了几步,痴痴笑道:“教,教主,只要他不再喜欢你,不再和你在一起,天下就,就再也没人可以影响你,迷惑你了。”
话音越来越低,血却淌得越来越多,头一垂,小小的身子瘫软如泥,再无声息。
一干护卫业已冲进,顿时火光大盛,照得林间亮如白昼,众人见到小蝶尸身,无不面露讶色。
“夜罗刹,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苍老又中气十足的声音盖过了四下窃窃私语,说话的人越众而出,却是瘦小精悍,须眉皆白,他看了看小蝶乌青僵硬的脸,转望夜罗刹:“她不是无双的贴身婢女么?怎会服毒自尽?”
居然连御下最严的六王叔也被引来了,这下可怎生是好?!
夜罗刹冷汗直冒,连连叫苦。
听不到他们答话,六王叔眼一冷:“太子呢?”
“教主,教主他……”
夜罗刹苦着脸,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六王叔雪白的眉毛深深皱拢,目若寒电,在两人身上一转,蓦地重重一哼,指使两名护卫抬走小蝶尸体。
夜罗刹听他不再追问,方心神一懈。
六王叔却回过头,神色冷峻:“余下的人,跟我去地牢。”
夜罗刹齐声惊叫:“六王叔?!”
“公主有令,大祭在望,绝不能掉以轻心让奸细混入府中,坏了大事。”
六王叔嘴角牵了牵,扯出一个叫夜罗刹胆战心虚的笑:“刚才一路过来,好几名护卫都被人点了穴,十之八九是有敌来犯。
地牢里正收押着公主准备用来做生祭的伪朝将士,更不可松懈,被他们乘机逃脱!”
一扬手,领着众护卫浩浩荡荡走向地牢。
夜罗刹一筹莫展,又不能落人于后在六王叔面前露出破绽,只得跟上。
唯有暗盼教主已到得地牢,将段氏夫妇救出。
——
红尘心里已乱成一团,只跪坐段氏夫妇身侧,手掌分别贴住了两人背心缓缓送入真气,一边不住轻轻叫唤双亲,看到沁夫人面色蜡黄,气若游丝,又是一阵狂怒,恨恨咬着嘴唇。
真是没想到,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对他绝不隐瞒的人,居然是在骗他!
如果不是他找来了地牢,君无双是不是打算就这样一直糊弄他,欺骗他,将他爹娘拿来生祭?!
从不知道,那么高洁纯净的人,竟会如此虚伪对他!
强大的失望和痛心揪紧心脏,舌头比任何一刻都要疼痛,苦涩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来,叫他难受地透不过气的感觉。
正自神伤,却听散易生嘻嘻哈哈地越笑越欢畅,满是幸灾乐祸:“原来这对夫妇是你爹娘,呵呵,我还以为你是贺兰氏后人呢!
有趣有趣!”
红尘一扭头,透过墙上的大窟窿怒目而视:“笑……什么?”
“笑你啊!”
散易生仿佛根本没看到他满身杀气,悠悠道:“你难道不晓得君无双是贺兰皇朝的余孽吗?先前那样为他出头!
嘻,你知不知道,这地牢里囚禁过多少天朝将士?”
朝四周墙壁上斑斑点点深浅不一的痕迹一努嘴:“你看,这些都是每年被关押在此的人受刑时溅上的血迹,当然,也有你爹娘的。””
“住,住口!”
眼前似乎闪过双亲血肉横飞的惨烈画面,红尘嘴唇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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