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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琏的声音轻而妖,在屋里缭绕,震慑得居然谁也不敢动手,他笔直地向前走了一步,千万支长枪对准了他的胸口,他走一步,那些枪却退一步。
“拿下这妖孽!
重重有赏!”
乾隆挥袖震怒,他怎么能明白呢?他永不能明白永琏的苦痛,正如他永远不能明白为什么某些花会有毒——那不是为了伤人,而是为了自卫啊!
不需挣扎求生的人是不能理解的。
“师父,对不起……”
永琏陡然一声厉笑,一手握住了挡住他的三支枪头,一震手,三名侍卫被他的“过脉针”
心法震伤,倒跌出去。
乾清宫登时陷入了一片杀伐之中。
血、血、血……
血色元宵,灯月如血,如妖……
阿盼娥在客栈里等,元宵的月很大很圆,但看起来似乎不怎么吉利。
她心里感觉君知不会回来,等的心情分外的奇怪,等着一种她分明知道不会回来的东西。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君知回来的可能就一分一分的小,她有一种错觉,君知像一只风筝,放出去了断了线就不能够回来了。
外边突然喧哗了起来,她这客栈和紫禁城离得很近,皇城里的声音。
“紫禁城里来了妖怪!
你看那道红光!
那就是妖怪驾的云……”
“胡扯:那是宫里的火把!
笨蛋!
那里!
你看东边的墙头,那个黑黑的一团才是妖怪,你看他一头长发,是男还是女?”
一头长发?男的……女的?阿盼娥困惑地微微转过头来,紫禁城的墙头与她的窗口只隔着一条朱雀大道,她的眼力素好,那墙头上一身黑衣、架过侍卫一轮刀剑的人腰如纨素,长发披流,似男似女的身段,不是君知是谁?他——为什么变成了皇宫里的妖怪?她的脑子并没有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身子就自己动起来了。
她看见有刀砍在了君知的身上,她的血突然热了,她推到了油灯,把油灯推倒在床上。
一把火烧了起来,房间里许多易燃的被褥锦帛立刻变成了熊熊大火,阿盼娥望了客栈一眼,搬起凳子砸下一条木腿,浸了灯油燃起火把,她拆散头发披上一件君知的月色外衣,低头从客栈里奔了出去。
“起火了!
起火了啊!”
客栈里突然惊声叫嚷了起来,各位客人伙计纷纷起来扑火,有人眼尖看见阿盼娥奔了出去,大叫:“拦住那丫头!
她放的火!”
紫禁城墙头激战的人只见对面的房屋有一间突然起火燃烧,随即人声鼎沸,元宵节大家闹花灯去了,街上黑漆漆的无人。
却有一个披着月色长衣散着头发的人幽灵一般自街上奔过,手举火把,在夜里分外显眼。
她奔了过去,奔向远远的城外,客栈里的老板、伙计和客人们大声呼喝,成群地追了出来,声势反而比墙头上的还要浩大。
原本墙头上的激战,却被这突然发生的事冲击了一下,双方都顿了一顿。
侍卫们看不见眼前伤痕累累的人眼里突然亮起的恨——她在引走他们的注意力,她引走他们的人——他已经看到有一部分禁军顺着阿盼娥的方向追了过去。
永琏陡然清叱一声,他的眸中血色如晕却突然清晰起来,亮如月!
突然刀光骤亮,侍卫们不知这濒死的人还能反击,仓皇接了两下,定睛再看的时候那人已经消失在墙头。
她其实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举着火把跑出去很久了以后她才感觉到夜风很凉腿很酸,才知道灯油流下来烫伤了她的手。
后面的人越追越近,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追她?一直跑到了城门口,她才知道她放火烧了客栈,而且夜里城门封闭,她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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